第五章

县委书记李保国、县长王平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停在了小洋楼的大门口。

韩平安和许中子在大门口等着，看到车停稳当了，走过去很熟练地打开了车门。两个人往里走，狗围过来很huan喜地用鼻子贴着李书记的手想亲热一下，韩平安上去踢了它一脚，狗tiao到了一边。李书记yan里满han着焦虑和无奈，边进边说：“让你们把安全当tou等大事来抓，怎么搞得这么稀松扯dan！”

进了屋坐下来要韩平安汇报矿上的情况。一脸严肃的韩平安点了点tou站直了开始汇报：“李书记、王县长：矿上是上午8点chu事的，chu事后，自动升井5人，井下救护队救chu6人，死亡人数总共11人。事故发生原因是1号采区毒气爆炸，导致2号采区塌方，这两个采区的工人是刚从贵州招工过来的，我把人员名单和井下死亡位置给领导草划chu来，一看你们就明白了。”

韩平安从茶几上撕下一张稿纸来，问哪个带了钢笔？李书记和王县长互相看了一yan，王县长说：“事jin，chu来没有带通讯员，口袋里老不记装笔。”许中子站起来找了一gen铅笔递给韩平安，他心里想，现在的领导当得下边的人求他办事什么都要准备好，有一样准备不好都是推卸的借口。纸上绘制好了井下采区示意图，在标注遇难者遗ti位置上，韩平安一一写下了死难者的名字。看着蚂蚁样爬在纸上的人名，县委李书记脑海里闪了一个念tou，这个念tou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他的心里是动了一下。王县长的眉tou也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许中子gan觉他们内心有活动，却也ma上分析不chu来。

李书记回tou问许中子上边对矿难死亡人数的chu1理规定。

许中子不假思索地说：“30人以上国家查，20人以上省里查，10人以下市里查。”

李书记有点不耐烦地说：“这个我知dao，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国家对领导干bu的chu1罚情况？”

许中子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抹chu了一段记忆，国家干bu的chu1罚情况他还真是不知dao，抹chu的一段记忆是去年发生的，看着李书记和王县长说：“两位老板，知不知dao去年太平县王bi矿的矿难chu1罚情况？”

王县长急切地说：“矿难知dao，最后对领导的chu1罚结果我还真不知dao，你快讲！”

许中子说：“情况是这样的，王bi矿发生冒ding后，当时死了16个人，考虑到人数死亡大，县里的相关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瞒报10个，只往外公布了6个，瞒报人数后给死者家属加倍的抚恤金，家属后来也都还满意，也比较pei合调查，否定了自己的男人是死在矿上。人心一坨rou，沟通问题不难。后来有一个小报记者tong了一下，涉及到政策，纸包不住火，上面查下来，最后chu1罚相关领导时，县里的主要领导却是无罪的，仅给了一个党内警告chu1分。他们死亡人数比咱多，这样看嘛，咱国家的政策和法律还是有漏dong的，有钻的地方，我想，可以把他们的事故作为我们事故的参考。”

李书记看着王县长，许中子盯着他看。有一会儿，李书记对王县长说：“咱这就等于开一个小型常委会，我想，能不能找个省里和市里的临界点？要么实报，要么也像王bi矿一样，我的话不一定对。可以作为不同意见来讨论最后举手表决！”

王县长摸不透李的心事，平常的责任分工是明确的，各guan一段，但这件事情自己承担的责任要大。他接到许中子的电话后ma上汇报给李，现在，李主动提，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李ma上要提ba，他一走顺水人情自己肯定是书记，李知dao了，又动了这个心思不是没有原因的，李心里也许恨自己不该告诉他。王平觉得现在还不到自己表态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静默，没有一点声音。面对yan前事每个人都在掂量得失。

李保国想：首先自己从事的是党务工作，是guan方向的，对行政事务并不juti来抓，就算是不抓，但是，接到电话后王平告诉了自己，这王八想拖自己下水分担责任，既然知dao了，11条人命对自己也是一个大威胁，就算是给一个党内chu1分，自己的前途也断送了。他心里有点害怕，走到有yang光的门口望着院子里的狗，狗蹲在门过dao边，脸前有一只mi蜂环绕着飞，狗耳朵不自禁地转动方向，mi蜂挑逗得狗耳朵一伸一缩。狗看到他站到门口了，站起来看着他想有过来的意思。他想这条狗都认得自己了，有识人的技巧呢。不看狗了看远chu1，看到不尽的山ti，山风徐徐，山鸟翱翔，一切mei丽的平静下有不平静的事情发生了，想到这里，他有一zhong很冷很孤寂的gan觉。缩回了脚，开始想自己的职务，想到自己投入政界，想到自己人生成功的标志，男子安shen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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