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褂。帽歪着。
“兄弟怎么称呼?什么衔?”
“齐志钧,政治上尉于事!”
瘦猴正了正军帽,脚跟一并,对着他敬了一个礼:
“兄弟何桂生。兄弟代表弟兄们谢谢你!长官们都像你这样,仗也就不会打到如今这步田地!妈的个!”
齐志钧苦苦一笑,叹气:
“老弟搞错了!长官们都像兄弟我这样,说不准败得更惨j”
说毕,他又默默地往墓坑里填起土来,瘦猴何桂生和另外几个弟兄也跟着一齐填。一边填土,何桂生一边告诉他:他已回到自己连里去了,边的弟兄都是他同在死人堆里过的战友,转印度的途中,碰到难,只要遇上他们,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他很动,向他们了谢。
完成了对郝老四的埋葬,他和他们分手了。他要去领维持漫长征途的最后给养,他要使自己刚刚创造来的有力的生命,去完成新的行动。他希望曲萍能分到他那个组里,这样,他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不知曲萍会不会在他那个组里?组长吴胜男科长是个女同志,政治会不会再把曲萍来呢?刚才尚武没有说。也许会的,吴科长一个女同志行动起来也不方便,曲萍十有八九会分来的。
他想,他现在要一个铮铮的男汉了,他不会再惧怕尚武了,他要从尚武手里把曲萍夺回来。
在迷蒙细雨中,他无数次地幻想着两个男人握着手枪决斗的场面…
跑了几个窝棚,问了好多人,直到天大亮,他才在昨晚啃包谷的那个大窝棚里找到了吴胜男。吴胜男只有三十一岁,却是科里的老大。他用军用茶缸分了四茶缸米给他。她挖米时,他注意到,那个装米的麻袋已经瘪了。
他把米装自己的背袋中。
吴胜男又递给他十发手枪弹。
他也把它装了腰间的弹袋里。
装弹时,他的两只睛四搜寻,试图找到那张他所熟悉的太般的面孔。
没有找到。
他问吴胜男:
“吴大,咱们这组都有谁?”
“喏,老赵大爷!”
老伙佚赵德奎正蹲在窝棚门烟袋,低垂着白的脑袋,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又旧又脏的军帽搭在曲起的膝上。
“还有刘事!”
扁脸刘事哭也似的向他笑了笑。
他冲着刘事了,又问:
“曲萍呢?”
问过之后,他的心就怦怦激起来,脸孔似乎还红了一下。
吴大没注意到。
“曲萍和尚主任也在咱们组里…”
正说着,曲萍和尚武一前一后来了。
曲萍一见到他便用亮亮的嗓门喊:
“齐志钧,你跑到哪去了?害得我四找!这拨人中就缺你了!”
他心中一,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