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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孙给事舍命评本徐国公抬像叩(3/3)

海瑞:“罢了!罢了!我看圣上到这田地,作我海瑞不着。赶到法场,陪孙成同死罢!”大踏步来到法场而去。

到了法场,见孙成一家俱绑在这里等刑,候旨开刀。海瑞抱着孙成大叫:“孙先生,只望来京扳倒臣,报答圣恩,不想张居正安然无事,反害你一门惨死。我海瑞寸心如割,今特来陪你同死。”孙成:“海老先生说哪里话来?我孙成自愿作个忠臣,与你何?我到阎罗殿上告诉此情,老先生还要再寻机会,作了二路夹攻,必要扳倒臣,方消我气。”

二人正在言语,不想来了一位救星,是开国元勋,称第一位龙虎将徐电是也。徐电打围回来,一路想来:“我祖徐达,佐太祖平定江山,蒙太祖封中山王之职,又赐打王金锤,上打昏君,下打臣;又画龙像一轴。供奉在我家中。今日本藩到郊外打围,得了许多野兽,好不快活,就此回府。”徐千岁一路行来,由法场经过,只见法场中人众纷纷。徐爷:“手下家将打听,今日所决何人?”家将一打听,忙忙回禀:“启千岁,不好了!圣上将郡全门决,不知何事!”千岁闻言大惊,立刻叫家将传令,叫监斩官刀下留人,如有违令开刀,其罪不小。千岁飞回府,吩咐左右把龙像请,挂在龙车。千岁手执金锤,即刻来到朝门,三声大炮轰天。圣上听见,忙叫太监查看。回报是徐国公,请了太祖龙像,到朝见驾。圣上心中一想:“不知王叔今日何事请龙像到朝?朕当接见。”圣上金銮,同百官来到午门,接龙亭,供奉殿中,就叫:“王叔,今日何事,请龙像上朝?有何本奏?”只见徐千岁手执金锤,怒气冲冲,总不开。圣上又:“到底何事?乞王叔奏明。”

徐千岁:“万岁听信贼张居正,屈害忠良,今日杀到臣妹丈的家里来了。”圣上:“御姑丈是谁?”徐国公:“吏给事孙成。”圣上:“呵,朕实不知。今朕即传旨赦孙成一家朝见驾,加官压惊。望王叔奉回龙驾罢。”徐岁大喜,领了旨意,奉龙驾回府而去。

这朝中赦诏飞奔法场而来,监斩官接了,忙令军士将孙成全家尽行赦绑。那家人八十一男女,天喜地,一齐回府。

孙成来到金阶叩首谢恩。圣上开:“赐卿平。朕不知孙卿是朕御姑丈,倒着卿受惊。今赐卿御宴一席,与卿压惊;再升卿为都察院掌堂都御史。”孙成正要谢恩,闪海瑞,跪在金阶:“臣海瑞启奏:孙成该贬不当升。”孙成听了想:“呀!海瑞莫是方才唬昏了,怎么要贬起我来?”只见圣上问:“海卿,孙成怎的该贬?”海瑞:“孙成明知张居正是万岁用的,他偏奏他斩罪,明是欺君,理该贬削。”那圣上原是不喜孙成的,只怕徐王叔厉害,不得有人劾他,便连忙传旨:“依卿所奏,该贬何职?”海瑞:“今有湖广荆州理刑陈大成任满应升,乞将陈大成升署御史,孙成贬作理刑厅,两相确当。”圣上便传旨:“孙成速到吏领凭,赴任供职。”各官退朝。

海爷对孙成:“先生不要看我,我对你说明朝廷贬官有例,理应速行,不许耽搁。如若挨延,我便奏你违旨欺君了。”

孙爷虽不应,心中实忿恨,把铮铮看海瑞。海瑞:“你看我则甚?快些去吧。你要夹攻,我要内外夹攻。”孙爷心中不快,无奈回家,拜见太太、夫人。

太夫人:“我儿,你娘今日本拟九泉相会,不想蒙圣上天恩赦免,又加我儿官职。如今实授何职?”孙成:“母亲说也不信。孩儿因海瑞忠义,舍死评本,朝廷准家舅保奏,赐儿都察院之职。不想海瑞反奏孩儿当贬不当升。朝廷准奏,贬儿荆州理刑。他又对儿说,朝廷贬官,如若挨延,还要奏儿违旨欺君。想他许多年纪,天下大事也见得多,为何今朝七颠八倒起来?”太夫人听了,说:“儿呵!那海瑞忠臣,是有智有谋的人,不应如此,其中必有意。为娘女之辈,不解其中意。你速去见你舅舅,一则谢他保命之恩;二则求他参解贬官之意。他是国家重臣,于世故,必能参透。”孙爷:“母亲主见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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