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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海公小红袍传察院买罪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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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太平府文书亦到,说大盗林三越狱逃走,只将现犯周文玉解辕门听审。海爷对海洪:“林三既脱逃,此案怎能审结?我必须亲察访,你速速收拾包袱,明日与我微行。”

海洪便去收拾,不提。

家人忙忙回家,兑准银,立即送到店中。王恩逐封过收,就去回复海爷,把前情说了。海爷叫退回。

这山就是登莱界地方,名叫荒山就是。”海爷:“娘既如此,速去南直寻你儿,不日江到任,包你冤仇雪洗。我今有碎银十两,赠你路中使用。”张氏接了银,千恩万谢,庙门而去。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王恩忙忙跑回家中,与家人说要一万两。家人心中暗想:“家主原说与他一万两,我欺他小庙鬼,存起九千五百两。他如今也要全数,只得尽数与他罢。”便说:“王店主,若事妥时,便与你一万两。”王恩:“既如此,速速挑银。”

便把房门扭开,走房外,见寨中无人,便由山后走下山去。

且说周张氏被阿狗拘禁密室,屡次觅死,又舍不得丈夫儿。一日闻贼人下山抢劫,张氏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海爷正在审断,忽报圣旨到。海爷忙排香案跪接。钦差读:“皇帝诏曰:兵杨一本奏称,海瑞清廉正直,审判公平。

今有山东登莱一案,杀盗婢事,周文桂盗婢从无实据,冤屈可疑。着卿立行访究,审明复旨。钦哉,谢恩!”原来杨龙贵至京,得中状元,便求父亲昭雪周文桂之冤。圣旨读了,海爷送天使回京,令箭到山东登州府,调杀盗婢一案正犯周文桂至南直听审。

不期这日海爷微行,正到庙中歇息,坐在阶下。那张氏哭诉的话句句听得明白,吃了一惊。便问:“周家大娘,周文玉既是你丈夫,还有周观德是你何人?”张氏见问,慌忙站起,问:“老伯伯,周观德是妾,半路分散,不知老伯在何相会?”海爷:“那周观德现在南京告状,娘去会他便知。且问娘,你说被劫上山,不知此山在何?如今盗还在山中否?”张氏:“袁阿劫了一宗大财,带同刘二搬回家中去了。只有袁阿狗、林三数人,还在山中居住。

次日辕门三声炮响,金鼓齐鸣。海爷升堂,命旗牌官监中调、李、田三人听审。海爷先叫文奇上来,骂:“你为风宪之官,就该安分守己,怎么肆恶乡邻?本院奉旨先斩后奏,且把你发边卫,再行拜本奏闻。左右押!”又叫:“调李公、田文采上来!”二人跪在地下。海爷叫:“将二人拖下,每人打四十,发广西充军。”

且说袁阿狗、阿兄弟二人,自从狱中劫林三之后,只在荒山藏躲。又抢得张氏大娘到山,那大娘守志洁贞,不肯与阿狗成亲,阿狗把她囚在密室。后来阿又打劫一主大财,便将刘二搬回家中,买田置房,将周袁氏逐外住,居然是个富翁模样。不期天恢恢,恶人自有恶报。忽一夜,家中失火,烧得家财尽绝。他父亲逃躲不及,烧死火中。阿依旧狗偷鼠窃之事。

路边见一个神庙,张氏走近一看,门上当中站着一位尊神,赤发獠牙,三只,金盔金甲,手执钢鞭,十分怕人;两边列着、赵、温、刘四元帅。张氏走到大殿,正中坐着玄天大帝,披发仗剑,踏脚蛇;左手有执旗张大帝。右有捧剑邓将军。张氏跪倒尘埃,放声大哭:“圣帝呵!你金圈化,威镇三界,伏望神灵鉴察。我周张氏丈夫周文玉,苦守书香,安贫守分,为何被大盗林三无端陷害,受尽囹圄苦楚!妾周张氏,立行孝,守志冰霜,又被袁阿抢劫上山,幸妾乘机逃走。至此伏望神明保佑,丈夫冤清枉雪,夫妻母团圆!”张氏哭罢又诉,诉罢又哭。

他说,一个察院,难只值五百两银?方才郭文学翰林来,与李公、田贡生说情,许他一万两银,我就依他释放。你对他说,难倒不如他两个?也要他一万两。我方肯释放。”王恩听了此话,把寸半,不敢作声。海爷:“怎不答应?”王恩:“小人想,此五百两银,家中尚无安放。”海爷:“小庙鬼!不必多言,只去与他说罢。”

且幸无人拦阻,一路求乞度生,半饥半饱,来到上元县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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