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个姑布卿；当今的时世，魏国有个唐举。他们观察人的容貌、面就能知他的吉凶、祸福，世俗之人都称他们。古代的人没有这事，有学识的人也不谈论这事。

现在世上犯上作的人，乡里的轻薄少年，没有不丽妖艳的，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像妇女那样装饰打扮自己，神情态度都和女人相似；妇女没有谁不想得到这样的人丈夫，姑娘

至治接至。未可直至也，远举则病缪，近世则 病佣。善者于是间也，亦必远举而不缪，近世而不佣，与时迁徙，与世偃仰，缓急 嬴绌，府然若渠匽檃栝之于己也。曲得所谓焉，然而不折伤。故君之度己则以绳， 接人则用抴。度己以绳，故足以为天下法则矣；接人用抴，故能宽容，因众以成天 下之大事矣。故君贤而能容罢，知而能容愚，博而能容浅，粹而能容杂，夫是之 谓兼术。诗曰：“徐方既同，天之功。”此之谓也。

观察人的相貌来推测祸福，古代的人没有这事，有学识的人也不谈论这事。

再说徐偃王的形状，睛可以向上看到前额；孔的形状，脸好像蒙上了一个丑恶难看的驱邪鬼面；周公旦的形状，好像一棵折断的枯树；皋陶的形状，脸就像削去了的瓜那样呈青绿；闳夭的形状，脸上的鬓须多得看不见肤；傅说的形状，好像竖着的；伊尹的形状，脸上没有胡须眉。禹瘸了，走路一一的；汤半偏枯；舜的睛里有两个并列的瞳人。信从相面的人是考察他们的志向思想、比较他们的学问呢？还是只区别他们的矮、分辨他们的丑来互相欺骗、互相傲视呢？

谈说之术：矜庄以莅之，端诚以之，以持之，譬称以喻之，分别以明之， 欣驩芬芗以送之，宝之，珍之，贵之，神之。如是则说常无不受。虽不说人，人莫 不贵。夫是之谓为能贵其所贵。传曰：“唯君为能贵其所贵。”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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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必辩。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为甚焉。是以小人辩言险，而君辩 言仁也。言而非仁之中也，则其言不若其默也，其辩不若其吶也。言而仁之中也， 则好言者上矣，不好言者下也。故仁言大矣：起于上所以于下，政令是也；起于 下所以忠于上，谋救是也。故君之行仁也无厌、志好之、行安之，乐言之；故言 君必辩。小辩不如见端，见端不如见本分。小辩而察，见端而明，本分而理；圣 人士君之分矣。有小人之辩者，有士君之辩者，有圣人之辩者：不先虑，不 早谋，发之而当，成文而类，居错迁徙，应变不穷，是圣人之辩者也。先虑之，早 谋之，斯须之言而足听，文而致实，博而党正，是士君之辩者也。听其言则辞辩 而无统，用其则多诈而无功，上不足以顺明王，下不足以和齐百姓，然而之 均，应唯则节，足以为奇伟偃却之属，夫是之谓人之雄。圣王起，所以先诛也， 然后盗贼次之。盗贼得变，此不得变也。

观察人的相貌不如考察他的思想，考察他的思想不如鉴别他立世的方法。相貌不如思想重要，思想不如立世方法重要。立世方法正确而思想又顺应了它，那么形相貌即使丑陋而思想和立世方法是好的，不会妨碍他成为君；形相貌即使好看而思想与立世方法丑恶，不能掩盖他成为小人。君可以说是吉，小人可以说是凶。所以矮、大小、丑等形相貌上的特，并不是吉凶的标志。古代的人没有这事，有学识的人也不谈论这事。

译文

古时候，夏桀、商纣魁梧英俊，是天下众的材；他们的魄捷壮，足可对抗上百人。但是他们人死了、国家亡了，成为天下最可耻的人，后世说到坏人，就一定会拿他们作例证。这并不是容貌造成的祸患啊。信从相面的人见闻不多，所以谈论起来才是这样的不明。

据说帝尧个，帝舜个矮；周文王个，周公旦个矮；孔个；冉雍个矮。从前，卫灵公有个臣叫公孙吕，七尺，脸长三尺，额宽三寸，但鼻、睛、耳朵都备，而他的名声哄动天下。楚国的孙叔敖，是期思地方的乡下人，发短而秃，左手长，站在轩车上个还在车箱的横木之下，但他却使楚国称霸诸侯。叶公，弱小矮瘦，走路时好像还撑不住自己的衣服似的；但是白公胜作的时候，令尹西、司期都死在白公手中，叶公却领兵楚，杀掉白公，安定楚国，就像把手掌翻过来似的一样容易，他的仁义功名被后人所赞。所以对于士人，不是去测量个的矮，不是去围量材的大小，不是去称量的轻重，而只能看他的志向。矮、大小、丑等形相貌方面，哪能用来评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