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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纪四(10/10)

甲辰(十一日),朗州步军指挥使武陵人何敬真等领蛮军三千在杨柳桥列阵,何敬真望见韩礼营中旗帜纷,说:“对方兵众已经恐惧,攻打他容易击破。”朗州人雷晖穿上潭州士兵的衣服潜韩礼营寨,手持长剑刺向韩礼,虽没刺中,但军营中已惊恐扰,何敬真等乘击,韩礼军队大败,韩礼带伤逃跑,到家而去世。于是朗州军队从陆两路猛攻长沙,步军指挥使吴宏、小门使杨涤相互勉励说:“以死报国,这是时候了!”各自领兵战。吴宏从清泰门战失利;杨涤从长乐门,战斗从辰时持续到午时,朗州军队稍稍退却;但许可琼、刘彦兵不去救援。杨涤的士兵饥饿疲乏,撤退吃饭;彭师在城东北角战斗。蛮军从城东面放火,城上人招呼许可琼军队让他们救援城内,但许可琼带领全下投降希萼,长沙于是沦陷。朗州军队和蛮军大抢三天,砍杀官吏百姓,焚烧房屋建筑,从楚武穆王以来所营造的殿居室,全都化为灰烬,所积聚的金银财宝,全都落蛮人族。李彦温望见城中起火,从驼领兵来救援,朗州人已经占据城市作战抵抗。李彦温攻打清泰门,没有攻克,与刘彦各领千余人护送楚文昭王希范和希广的儿们赶赴袁州,于是投奔南唐。张晖向希萼投降。左司希崇率领将官前往希萼劝即王位。吴宏作战鲜血沾满袍袖,看见希萼说:“不幸被许可琼所耽误,今日虽死,也不愧对先王了。”彭师将长矛扔到地上,大喊求死。希萼叹息说:“真是像铁石一样的人啊!”都没杀。

乙巳,希崇迎希萼府视事,闭城,分捕希广及掌书记李弘、弟弘节、都军判官唐昭胤及邓懿文、杨涤等,皆获之。希萼谓希广曰:“承父兄之业,岂无长幼乎?”希广曰:“将吏见推,朝廷见命耳。”希萼皆囚之。丙午,希萼命内外巡检侍卫指挥使刘宾禁止焚掠。

乙巳(十二日),希崇迎接希萼府第治理政事,关闭城门,分搜捕希广以及掌书记李弘、其弟李弘节、都军判官唐昭胤和邓懿文、杨涤等,全抓获。希萼对希广说:“继承父兄家业,难没有长幼之分吗?”希广说:“我只是被将校官吏所推举,被朝廷天所册命罢了。”希萼将他们全囚禁。丙午(十三日),希萼命令内外巡检侍卫指挥使刘宾去禁止纵火抢掠。

丁未,希萼自称天策上将军、武安·武平·静江·宁远等军节度使、楚王。以希崇为节度副使、判军府事;湖南要职,悉以朗人为之。李弘、弘节、唐昭胤、杨涤,斩邓懿文于市。戊申,希萼谓将吏曰:“希广懦夫,为左右所制耳,吾生之,可乎?”诸将皆不对。朱忠尝为希广所笞,对曰:“大王三年血战,始得长沙,一国不容二主,他日必悔之。”戊申,赐希广死。希广临刑,犹诵佛书;彭师葬之于浏门外。

丁未(十四日),希萼自称天策上将军,武安、武平、静江、宁远等军节度使、楚王。任命希崇为节度副使,兼军府事务;湖南的重要职务,全用朗州人来担任。将李弘、李弘节、唐昭胤、杨涤切成死,在闹市将邓懿文斩首。戊申(十五日),希萼对将校官吏说:“希广是个懦夫,只是被左右小人所控制罢了。我想让他活着,行吗?”众将官都不回答。朱忠曾经被希广鞭打过,回答说:“大王经过三年浴血苦战,方才取得长沙。一个国家不能容纳两个君主,如让希广活的话,到时候必定会后悔。”戊申(十五日),希萼便命希广自杀。希广临刑之时,仍然诵佛经,彭师把他葬在浏门外。

[53]武宁节度使留右都押牙巩延、元从都教练使杨温守徐州,与冯等西来,在仗卫,皆如王者,左右呼万岁。郭威至州,留数日,遣使劳。诸将受命之际,相顾不拜,私相谓曰:“我辈屠陷京城,其罪大矣;若刘氏复立,我辈尚有乎!”已酉,威闻之,即引兵行,趣澶州。辛亥,遣苏禹如宋州迎嗣君。

[53]武宁节度使刘留下右都押牙巩廷、元从都教练使杨温守卫徐州,与冯等人向西而来,在路上的仪仗警卫,都照王的规格,左右呼万岁。郭威到达州,停留数日。刘派遣使者劳,众将接受犒赏赐命时,相互环顾不下拜,私下又相互说:“我们攻陷京城,屠杀吏民,那罪行够大了;倘若刘氏再立为国君,我们还会有后代吗!”已酉(十六日),郭威听说这情况,立即领兵行,赶赴澶州。辛亥(十八日),太后派遣苏禹到宋州迎接准备继承君位的刘。

[54]楚王希萼以光赞为武平留后,以何敬真为朗州牙内都指挥使,将兵戍之。希萼召拓跋恒,用之,恒称疾不起。

[54]楚王希萼任命儿光赞为武平留后,任命何敬真为朗州牙内都指挥使,领兵戍守。希萼征召拓跋恒,准备任用他。拓跋恒称说有病不能起来。

[55]壬,郭威渡河,馆于澶州。癸丑旦,将发,将士数千人忽大噪,威命闭门,将士逾垣登屋而曰:“天须侍中自为之,将士已与刘氏为仇,不可立也!”或裂黄旗以被威,共扶抱之,呼万岁震地,因拥威南行。威乃上太后笺,请奉宗庙,事太后为母。丙辰,至辰,至韦城,下书抚谕大梁士民,以昨离河上,在秋毫不犯,勿有忧疑。戊午,威至七里店,窦贞固帅百官迎拜谒,因劝。威营于皋门村。

[55]壬(十九日),郭威渡过黄河,寓居澶州驿馆。癸丑(二十日)早晨,将要发时,将士数千人忽然大声喧哗,郭威即下令关上房门,将士们便翻越墙登上房说:“天必须侍中您自己来,我们已经与刘氏结仇,不可再立刘氏为君!”有人撕裂黄旗披在郭威上,共同扶抱起郭威,呼万岁,震天动地,趁势簇拥着郭威向南行。郭威于是向太后上奏笺,请求主持宗庙社稷,事奉太后作为母亲。丙辰(二十三日),郭威到达韦城,发下文告安抚大梁百姓:于昨日离开黄河岸边,一路上秋毫无犯,大家不必担心疑虑。戊午(二十五日),郭威到达七里店,窦贞固率领文武百官城迎接拜见,乘此劝即帝位。郭威在皋门村宿营。

武宁节度使已至宋州,王峻、王殷闻澶州军变,遣侍卫军都指挥使郭崇威将七百骑往拒之,又遣前申州刺史铎将兵诣许州巡检。崇威忽至宋州,陈于府门外,大惊,阖门登楼诘之。对曰:“澶州军变,郭公虑陛下未察,故遣崇威来宿卫,无他也。”召崇威,崇威不敢。冯与崇威语,崇威乃登楼,执崇威手而泣。崇威以郭威意安谕之。

武宁节度使刘已经到达宋州,王峻、王殷听说澶州军队哗变,就派遣侍卫军都指挥使郭崇威带领七百骑兵前往阻击,又派遣前申州刺史铎领兵到许州巡察。郭崇威却突然到达宋州,在府第门外排队列阵,刘大为惊恐,关闭府门登上门楼责问郭崇威。郭崇威回答说:“澶州发生军队哗变,郭公顾虑陛下不知详情,故此派遣崇威前来警卫,没有别的意思。”刘召见郭崇威不敢去。冯门和郭崇威面谈,郭崇威这才登上门楼,刘抓住郭崇威的手泪。郭崇威转达郭威之意安他。

少顷,崇威,时护圣指挥使张令超帅兵为宿卫,徐州判官董裔说曰:“观崇威视瞻举措,必有异谋。路皆言郭威已为帝,而陛下不止,祸其至哉!请急召张令超,谕以祸福,使夜以兵劫崇威,夺其兵。明日,掠睢金帛,募士卒,北走晋。彼新定京邑,未暇追我,此策之上也!”犹豫未决。是夕,崇威密诱令超,令超帅众归之。大惧。

一会儿,郭崇威府第,当时护圣指挥使张令超率领所辖军队为刘警卫。徐州判官董裔劝说刘:“观察郭崇威的举止,必定有谋。路上都传说郭威已经称帝,而陛下还一路不停,灾祸将要降临啦!请赶召见张令超,说明利害祸福,让他夜里领兵劫持郭崇威,夺取他的兵权。明天,抢掠睢府库的金银绢帛,招募士兵,朝北奔赴晋。郭威他刚刚在京城安顿,没有时间来追赶我们,这是上策啊!”刘犹豫没作决定。当晚,郭崇威秘密招诱张令超,张令超率领众归附郭崇威。刘非常害怕。

郭威遗书,云为诸军所迫;召冯先归,留赵上、王度奉侍。辞行,曰:”寡人此来所恃者,以公三十年旧相,故无疑耳。今崇威夺吾卫兵,事危矣,公何以为计?”默然。客将贾贞数目杀之。曰:“汝辈勿草草,此无预冯公事。”崇威迁于外馆,杀其腹心董裔、贾贞等数人。

郭威写书信给刘,说自己是被众军所迫;召冯先回京城,留下赵上、王度侍候。冯告辞上路,刘说:“我这次前来所依靠的,是您这位三十年的老宰相,所以没有顾虑。如今郭崇威夺走我的卫兵,事情危险了,您有什么计策?”冯默默无语。客将贾贞多次注视冯,准备杀他。刘说:“你们不要草率鲁莽,这不关冯公的事。”郭崇威将刘迁居到府外驿馆,杀死刘的心腹董裔、贾贞等几人。

已未,太后诰,废为湘公。

己未(二十六日),太后发布诰令,废黜刘为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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