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低沉缓慢：

“武汉问题，还是宜快？还是宜慢？”他像是在思考自己提的问题，直到那枝香烟完了，才说：“各有利弊。快的好是趁打铁。都说陈不好，错就是快也总要准备一下，动员。”

杨成武在纸上记录，因为林彪在北京等待“最指示”

“计划一个礼拜时间。”泽东一句一顿，边想边说：“慢一准备，暂时不行动。”泽东望住杨成武：“决策有无向前、剑英参加。”

杨成武明白，这一句不是问，而是等候他从北京回来报告，看理武汉问题有无徐向前和叶剑英参加决策。

“搞了几个军区——青海、内蒙、四川。同时有许多军区于湖北军区状态——江西、湖南、河南。如果能在武汉内解决最好。”

杨成武说：“武汉还在游行，还得大量思想工作。”

泽东：“如果先把湖南、河南、江西问题解决好一后，再来解决湖北问题…”他没有肯定这个方式，仅仅提一个可能，上转向目的：“军队要来一个分化，‘百万雄师’也要他分化，不然他就会调动农民。”

“李作鹏叫海军党委给海军驻武汉的单位发了电报。”

“海军暂时不动。”泽东断然说“派兵问题要谨慎。”

“主要还是政治思想工作。”杨成武说。

“打政治仗、思想仗不好办。”泽东说“我同林彪同志讲过，各军区的会议隔一二个月就开一次。八月上旬或中旬，江西、浙江、河南、湖南解决差不多了，开一次会。”

杨成武补充：“还有广西、甘肃、山西。”

泽东沉片刻，忽然用宽容的声音说：“你记：武汉的问题，我看当作错误理。如果他有什么决心，我、总理、王力也不来。并没有下命令，无论谁也不准。可见徐、陈并没有下个死命令。”

作为“锗误”理，而不是“兵变”这是泽东思考一夜的主要成果，与王力回来了也不无关系。

杨成武问：“我今夜飞北京，主席看时间怎么安排？”

“明天、后天不要动，再后天把意见带回来。总之，不先解决几个军区的问题，先解决武汉问题不利。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就不要忙。”泽东终于肯定了“宜慢”

杨成武松气，直一直腰。关于武汉问题心里已经有了大数，他开始请示汇报北京的事情。

“八·一建军节就要到现在有意见，说应该把九月九日秋收暴动纪念日作为建军节。”

“为什么要改为九月九日秋收起义？是因为我的关系？”泽东面愠，声音一下提上来“你告诉总理，历史就是历史，篡改历史不是私心就是野心。八一是八月一日，南昌暴动打国民党是第一枪。秋收起义是九月九日，哪个前哪个后还用考证？八一南昌起义是全国的，意义重大；秋收起义是局，是地区的。其他起义，包括你们闽西地区的起义，都是地区的。”

杨成武到事情重大，张记录。并且请泽东过目。泽东过目后，加一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人民向国民党打响的第一枪”

记录完毕，杨成武继续请示：“八一招待会，几位老帅要不要请来席？”

“统统请来。”泽东作个推的手势“都要席。这个会一定要开好，所有老帅都要到，不许请假。”

杨成武犹豫：“现在有人骂我们朱总司令。”

“怎么骂？”

“骂朱总司令是黑司令。”

“混！完全错误的。”泽东一脸厉“朱、朱，没有朱哪来的？骂朱是黑司令，我不就是黑政委了谁讲的？”

杨成武张张嘴，没说名。因为是中央文革几个人都讲过的，他不敢回答。

泽东，表示已经明白。

“长征时，张国焘我们天天谈。张要南下，搞分裂，叶剑英把张国焘一个电报单人独送给我和恩来看我当时拿个纸烟盒，一边把主要内容抄了一下，一边问叶剑英：‘你怎么来的？陈昌浩’他说：‘陈正在开会讲话。’我一边抄一边他：‘你赶回去，赶回去。’”泽东用手掌拍拍颈项，朝杨成武睁大了睛叹：“（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差掉脑壳！”

杨成武也不胜慨，频频。

“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泽东用他那湖南腔，抑扬顿挫评价“叶剑英！”

杨成武又，急忙记下来。

“叶剑英在张发奎队当参谋长，汪卫给张发奎发个电报，邀叶、贺龙到庐山，想在庐山把叶、贺龙扣留起来。这个事“又是叶剑英立功。他是参谋长，知此事危害，就邀叶、贺龙到周瑜练兵的烟波湖划船，把消息告诉了叶。贺：一定不能上庐山。叶、贺没上庐山，搞了南昌起义…”

杨成武回京后曾问叶剑英这两件事，叶剑英说有这个事。并慨：“成武啊，我要是升官发财，我就不参加共产党我是参谋长、师长，我把一个师的薪放银行一个月就发大财了，不用贪污就可以发大财。我那个时候人党是革命低人党，我这一生也很难哪…”

讲过叶剑英两件功劳，泽东又带了忆念的神情回顾一段私情：“宁都会议，我下台，没到前线去。叶剑英陪我参加宁都会议，挨批后，又陪我回来，到大柏地。两个人还对了一首诗呢，我写了一首，他对了一首…”

泽东脸上浮起一层缥缈的梦幻般的遐想，好像有什么妙的东西令他神往。静了久久，才吭一下，冲杨成武笑笑，：“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叶剑英！”

杨成武也再次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