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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血溅五老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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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血溅五老峰

南昌府在明朝年间,有朱宸濠镇守过,这位皇叔一心想夺取侄儿的天下,把一座南昌府模仿北京皇城建筑,设有外城、内城、皇城…。

后来王守仁奉旨戡luan,南昌府经过这次兵灾后,一些建筑也就被破坏了,但旧址仍在。

摆脱吴天义这一家人的挽留,不是一桩容易的事,但雷一金好歹总算挣了chu来,不过,却无奈地留下了后会之期。

往往,诚挚与善意有时候也是一zhong莫大的负担。

杀人,对雷一金来说,是破天荒第一次,生死之间,本来就是极为平淡的事,但jian持的只有一点,生与死的内涵而已。

翌日,天朗气清,秋高气shuang,正是行人赶路的良好天气,

旅客都在天甫黎明时分,纷纷离去。

雷一金因无jin要之事,直至旭日初升,才结清店账,离开了南昌府,走chu南门,只见阡陌纵横,一望无际,辛勤的农人,正在低tou忙着cao2作,他们只知daochun耕夏耘,秋收冬藏,以劳力换取生活快乐,对于什么名利之事,江湖恩怨,是毫不

关心的。

亦是农家chushen的雷一金,睹状之下,难免chu2景生情,gan慨万千!

顺着官dao,他一个人不jin不慢地向前走,步履安祥而从容,肩上挂着的灰布小包袱,便也有韵律地轻轻摇动着。

风chui着他那雪白的长衫,路两旁的白杨树上只剩下稀疏的枝梗,像一幅随意挥洒的淡墨书,显得如此清雅,而在

清雅中,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虚虚渺渺的意态。

一条清溪,在几株幼松一侧弯向里去,这几株幼松,那么静逸地生长在驿dao旁的空chu1,青松白杨,相映成趣,另有

一番风光!

雷一金那双剑眉mao微微舒展了一下,漫步行人,在溪边安适地坐了下来,默默凝视着溪水,专注而平静,仿佛yu在

liu水中扑着什么,这,或是过去,或是未来。

自己六岁时便逢兵荒maluan,双亲与姐姐不幸死于luan世,而自己被一位白须老人路过救起,从此跟老人家习武练艺十余年来不曾知dao他老人家的名讳,甚至年岁,只知dao他老人家在江湖上有个“龙图修罗”的浑号“龙图”表示他公正,有如包龙图chu1理案件“修罗”是说他手段残忍,为jian作恶者在他手里,重则毙命,轻则废去一shen武功,永远无法作恶。

他与老人建立了shen厚的gan情,那不是寻常的,是师徒的gan情,也是父子的gan情,而且比那更nong1厚,更shen沉;在这数千个日子里,自己习得了他老人家的绝学,不幸就在此时,他老人家归西了,残酷的现实再次地打击着他,自己实在受不了。双亲、姐,以及最敬爱的师父都离开自己。

从此,孤零零,孑然一shen,遵老人遗命行dao江湖,想不到甫下山不久,便伸手guan了吴天义这档事,与“三元会”结下了

shen不可没的梁子,今后…

悄然叹息一声,雷一金的眸子里泛chu一层朦朦胧胧的,

如梦如幻的烟雾,他的面容沉静,在沉静里,微漾悒郁与落寞,然而这样,却越发使他的神态俊逸,越加使他mei得寻不

chu些儿瑕疵了。

远远的,有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来,这步履声很急,很luan,没有看到,已可猜测chu那奔跑的人,是chu1在惶恐失措的情形之下。

雷一金淡淡漠漠地往外飘了一yan,路上,他已看见一个高大的shen影踉跄奔跑,这人一脸络腮胡子,肤se黝黑而两只yan睛又圆又大,混shen上下却染满了血迹,tou发散luan,面孔上满了痛苦与悲愤,张着嘴ba,liu着白se泡沫的唾ye,那样

子…狼狈加上凄惨。

忽然这大汉重重地在地上摔了一跤,他慌忙爬起,但却在一声尖锐的鞭梢子呼啸声中,又仆倒下去,背上,清晰地

映现chu纵横jiao错的,血淋淋的鞭痕。

雷一金向那人背后看去,嗯,在寻丈之外,一个shen材修长,穿着一袭月白儒衣的年轻书生,正单手负在shen后,右手

握着一条九尺多长的细韧蟒pi鞭,那么闲闲散散地,像在chou笞一tou狗那样地鞭打着这高大汉子,看情形,像这样一路鞭

打下来,已经有很长的一段路途了。

那大汉在地上痛苦地暴突着yan睛,牙齿shenshen陷入下chun之内。

年轻书生那张俊秀的面庞却没有一丝表情,鞭梢子似雨点一样猛烈地chou打下来,血,被鞭梢子带得四散进扬,但

是,这大汉就是咬jin了牙关不吭不叫。

年轻书生闭着他的嘴chun,鼻孔微微xi张着,嗖地将蟒pi抖了个鞭hua,一下子缠在大汉的脖子上,猛力将他扯得离地

飞起,又沉重地摔在地上。

大汉躺在地上,混shen抖索,四肢在不停地痉挛,血rou模糊的伤口染上了泥沙,汗水shi透他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裳,他

仍然瞪着双yan,仍然那么不屈不服地死死盯着那年轻书生,

目光里,有一guqiang烈得足可以焚熔一切仇恨的怨火。

年轻书生yin沉沉地望着他,冷冷地dao:“晏修成,这段路不会太长,可你跑到尽tou,到了那里,自会有人给予你应该

得到的报偿!”

大汉qiang烈地chou搐了几下,凄然却顽悍地笑了笑,哑着嗓子:“姓魏…的…你…你不用这么狠,我晏修成…

不…不会向你求浇…”

那姓魏的年轻书生哼了一声,yin森森地dao:“求饶也没有用,晏修成,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帮里也混了近十

年的时间,不想你却罔顾信义,丧尽天良,竟敢私通会主爱妾,晏修成我真为你gan到羞耻,‘三元会’竟chu了你这zhong败

类。”

叫晏修成的大汉,瞳孔升起迷迷茫茫的怆然,他痛苦地闭上yan,hou结在急速地抖动,可是,他没有为自己申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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