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假如我猜得不错，姑娘该是银龙庄的金莫嫔姑娘了？”

那少女呼几次，似是在努力控制自己过分激动的情绪，她闭闭，声韵中却仍有掩隐不住的颤抖：“不错，我是金莫嫔，银龙庄庄主金萱的胞妹，玉书生贾石生的未婚妻，我们从认识到结合，在他前三天，我们才决定了迎娶的日，我们没想到，这一天是永远不会来临了…你，就是你杀了他，用你的‘龙图刀’在他上戮刺了七刀…他的血浸透了全的衣衫，他的双不闭…雷一金你这屠夫，你这刽手，你是一个毫无人的凶残野兽！”

雷一金毫无表情地：“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找我寻仇的？”

金莫嫔悲愤地：“这已足够令你承受碎尸万段的报应…雷一金，你杀的不止是一个人，你杀死了贾石生，你也杀了他的孩，毁了我…”

雷一金怔了怔，：“怎么说？”

金莫嫔的额上浮凸起青的脉，面颊的肌阵阵痉挛，她的声音自齿：“我们…已有了孩…才三个月的孩…石生惨死之后，我悲伤过度，痛不生…孩…也产了…你…雷一金…你毁灭了我们的幸福、远景…糟塌了我们满可期的未来…我…我死也不会饶恕你！”

雷一金喟地摇摇，：“我当初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的牵连，但是，我得非如此施为不可，我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金莫嫔脸在青白中透着激动的紫红一抹，他哆嗦着：“雷一金…你双手染血，杀人如草…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残酷凶邪的豺狼…我这一生，早已心死如灰，万念俱寂…唯一在我魂魄中燃烧，神上煎熬的一件事，就是如何杀死你替他们报仇，如何剜了你的心肝至我夫儿墓前祭他们…雷一金，我要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地来达到我这今生今世最后愿望。”

人的仇恨如果固，沸腾在血，缩结在腑肺之间，便会有形无形地透着那舍的执着与奉献的疯狂，那是刚烈的、凛然的、不惧的，有若信仰上的狂，从这人的思想本质上，便不会有任何犹豫迟疑地向前依附攀归了。

雷一金看得，这位被仇恨啮嚼中的金莫嫔，便是如此！雷一金嘴，：“杀戮本来就是一桩悲惨的事，杀戮的过程及后果尤其可叹，但在许多情形下，却只有以杀戮的手段来达到慈悲的目的——姑娘，你的怨恨，我很谅解，不过，你曾否想过贾石生遭至不幸的原困？”

金莫嫔凄哀却冷地：“这要看你是用哪事实来污蔑他了，雷一金！”

雷一金平静地：“我要告诉你的，只是唯一的一个事实，没有编造，没有虚假，没有喧染，只是一个事实。”

金莫嫔悲切地：“我会等你说完，等你为你自己的狠毒行为申辩！”

雷一金缓缓的，微带呛哑地：“半个月前，一个月黑风的夜晚，我的居，五老峰的竹庐，突然来了一批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烧了我的房。”

金莫嫔尖锐地叫：“他们追杀的是叛贼，是个可恶可耻的染指上级姬妾的万恶贼！”

雷一金，：“不错，那是个叛贼，请你让我说下去——那姬妾原是这叛贼的未婚妻，他们原来就是青梅竹的一对，‘三元会’魁首桑青见起心，行拆散了他们，将这位叛贼的未婚妻纳自己第七房侍妾。”

金莫嫔咬咬牙，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