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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4)

便说:“我是到京都去,看望一家亲戚。”俞老镖说:“京都你常去吗?”李慕白脸又一红,说:“前几年倒是去过一次,不过没住多少日。”俞老镖说:“京都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年轻的时候,在那里住过十几年。现在前门外打磨厂泰兴镖店裹还有我的老朋友,你要见了他们,提一提我,彼此总有些照应。”李慕白连连,又说:“老叔现在上甚么地方去!”俞老镖迟疑了一下,才指指车说:“我送她们到保定府去。”李慕白,牵著又怔了一会儿。俞老镖就说:“贤侄若有要的事,就请便吧!我们这辆车太慢。”李慕白听了这句话才得到一个下场机会,遂拱手说:“那么我由京都回来时,再看老叔去吧。老叔在京都要有甚么事,可以吩咐我给办!”俞老镖笑着说:“没有甚么事。”

当下李慕白扳鞍上,与俞老镖作别。才走了几步,忽听后面俞老镖又叫:“李贤侄!”

李慕白赶勒住,回去看,只见俞老镖赶过来。他仰著想一件事,似乎要问李慕白来。李慕白就问:“老叔还有甚么吩咐?”那老镖想了半天,可是始终没有把话说来。后面尩某缴砼酝W。青纱的车帘一启,俞秀莲姑娘半面来,向老镖:“爸爸,咱们走吧!”李慕白又趁机会看了姑娘一,更觉得姑娘艳丽无双。此时俞老镖才决定不把那话向李慕白说了,就笑了笑,说:“我真是老得甚么都不成了,一小事都想不起来了,好在不要。贤侄你请吧,将来咱们见了面再谈!”此时得李慕白倒莫名其妙,只得又拱了拱手,策走去。

走了有一箭之远,一回去看,只见俞老镖的那匹和那辆车,正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此时李慕白的心绪很,既被秀莲的艳所迷,惹起两个月以前的痴情;又觉得刚才俞老镖那样语不语的态度,十分可疑。暗想,看那俞老镖是个快的人,怎会刚才他把自己叫回去,却又有话不肯说呢!又想:自己与俞老镖原无,而且有两月前那件对不起他的事情。其实今天在镇上相遇,我又没先看见他。他若是不招呼我,我也就走过去了。可是他却不记旧事,把我叫住,一声一声的贤侄。看他十分诚恳的样,莫非是有甚么事要求我吗?因此他又有些心碎魂销,暗想,也许秀莲姑娘许孟家,那原是一番假话;在这两个月内,俞老镖已把我的家世和人品都打听来了。现在他又要把女儿许给我了?这样一想,不禁心怒放。又想:刚才秀莲姑娘一看见自己她就把车帘放下,仿佛对自己害羞似的。她为甚么害羞?大概是因为晓得她父亲有意要把她许给自己了吧?越想越觉得不错,就不住回去望。只见那俞老镖骑著,押著车,款款而行,车帘还在放著。

李慕白又不知现在他们全家因为甚么事情往保定走去。本想要拨回去,与他们一路去走,可是又觉得那样未免太讨厌了,便想了一个主意。往前走了四五里地,见前面有一片松林,原是一个大人家的坟院,李慕白就下了,牵著了杯中。林中的一些鸟儿,看见人牵著来,惊得叫。李慕白把系在树上,就坐在一块断碣上歇息。

等了少时,就听见林外一阵车声、蹄声。李慕白向外偷望去,就见正是俞老镖那匹和俞秀莲母女的那辆车,从这林前走过去了。李慕白心裹忍不住要发笑,等得他们的车过去了半天,李慕白方解下,由林中来。抬向前面望去,俞老镖的车已经走有一里多地去了。李慕白心中说:好了!我在后面跟著他们,看他们到保定到底是甚么去?遂就扳鞍上

才要策前行,忽听后一阵蹄的声音。李慕白赶去看,只见一片尘土,自己早晨在路上遇见的两男一女,又骑著飞跑前来。李慕白心中十分惊讶,暗:这三个贼人到底是想作甚么?他们的这般快,怎么倒走在自己的后边了?此时那三匹来到临近,那曾跟李慕白说话的材的人,向李慕白笑着说:“朋友,你倒走在我们前了!”那紫黑脸的汉和那妇人,也都用瞪了李慕白一下。三匹又越过李慕白的坐骑,往北飞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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