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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4/5)

大雨之下,李慕白害怕把倒,自己摔一泥倒不要;若是摔坏了起不来,那才更糟了。

遂只得冒著雨慢慢向前行走,上虽已被雨淋,但倒觉得分外凉。走了半天,两才住了些,可是天也快黑了,好容易才看见前面有一座城市。于是放下了心,就慢慢走近城市,在城外找了一家店房,先叫店伙把牵到棚下去喂草料。

李慕白到屋内,把浑上下的衣、袜全都脱下,拧了一地的;然后换上衣服,就坐在炕上。叫店伙给沏一壶茶来,喝了几茶,心中方觉得痛快些。这时店伙把油灯上,然后又问李慕白吃甚么饭,李慕白说:“烧一盘豆腐,拿几个馒来就成了。”又问:“你们这是甚么地方?离北京还有多远?”那店伙说:“我们这里是沙河城。你要上北京,快一,一天也就赶到了。”李慕白一听距离北京只要一天的路程,就放了心。暗:走了这许多日,才算到了北京;恐怕我的表叔都等急了,他哪里知我在路上了一件闲事呢?因此又不禁想起俞秀莲姑娘,就仿佛看那秀丽而略带忧郁的面容正在那里啼哭呢。

呆呆地想了半天,店伙把菜和馒给他送来他都不知。后来店伙问他还要甚么不要,李慕白才明白过来,一面摇说:“不要甚么了。”一面拿起筷来吃饭,一面却自责:我怎么又犯了痴病?我虽对俞秀莲有情,但她与我却无缘,我这样时常地为她失魂散魄,不但失了我的品行,并且也足以消磨了志气,还是把一些烦丝情网用利剑斩断吧。

少时,吃毕饭,便关好门,在炕上静卧,听得窗外依然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故意逗人的愁思。李慕白叹了一气便灯睡去。次日,他忽被外面一阵吵闹的声音搅醒。

屃⒕龃菩矍喾娼祷戟从今憔悴壮士困穷途李慕白梦中惊醒,一看窗纸已然发白,也听不见雨声,只有几个人在院中吵闹。听有一个哑嗓的人怒声问:“我问你们这里昨天来了一个姓李的没有?”又听是店伙的声音说:“我们这里,一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多极了,我们哪里记得清谁姓张、谁姓李呀?”又听得那哑嗓的人骂:“混!我没跟你说吗?这姓李约有二十来岁,骑著一匹,带著宝剑。”店伙却说:“我们这儿没有拿看宝剑的客人。”又转右许多人在旁边说:“既然这里没有住看甚么姓李的客人,你就到旁的店里找去吧!”

那哑嗓的人说:“旁的店里都没有,其实你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也不要。不过你这个当伙计的不能这么说话,大清早晨的我是不愿意惹气,要不然我真给你一刀!”那店伙冷笑:“你凭甚么给我一刀呢?你是盗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呀!”李慕白晓得必是那赛吕布找自己来了,心说:这盗胆真不小,敢到这地方来!遂就把门开了,去,声问:“甚么事?是找我的吗?”

这地院中站著的四个伙计和本店住著的十几个客人和来此找李慕白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把目光齐都集中在李慕白的上。李慕白也仔细打量那三个贼人。只见为首的是穿青洋绉长衫,大松辫,年有二十七八岁,材,紫黑脸膛,大概此人就是那个居庸关上的盗赛吕布魏凤翔。后面跟著两个人全都是蓝布褂,一,盘著辫,倒都很像山贼的样。其中一个提著一刀、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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