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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3/4)

。有甚么话,你到衙门再说!”旁边就有人答腔:“对,咱们都是朋友,无论到哪儿都好说。你叫我们把差事代上去就得了。”

李慕白知这一定是胖卢三那般人陷害了自己。现在想不跟他们去是不行了,于是就冷笑:“好,我陪你们几位去一趟,反正我居心无愧就得了!”

当下官人把李慕白锁上,一半推一半劝地了丞相胡同的北,那里就停著一辆棚儿车。官人叫李慕白到车里,一个官人把著车门,四个官人在后面步行跟著,便在这黄昏的街上,车磨著石咯咯地响,也不知走了多远,就到了九门提督衙门。由旁门把李慕白搀下车去,立刻就给砸上脚镣,押在监里。这时衙门里的刑房先生胡其图赶打发手下的一个心腹的伙计,给卢三爷去送信,就说:“大盗李慕白现已安然就捕,押在狱中,即日刑讯定罪。”这个送信的伙计,名叫小章,了衙门就到西域太平湖胖卢三的家里。

这时胖卢三正在家里宴客,筵间只有两三个最密切的朋友,一个就是前任礼侍郎徐大人,一位是御史刘大人,一位是某王府的大事焦五爷。有胖卢三的两个姿容艳丽的大丫鬟在旁服侍著,给他们斟酒。胖卢三就笑向刘御史说:“房我都给预备好了,就等著把人接来,好叫我们这位徐老爷作新郎了。”焦五也在旁笑着说:“不过徐老爷总是把胡剃了才好,要不然我们那位新嫂夫人的脸可有受不住。”徐侍郎心里喜得很,索老著脸说:“我倒是想剃胡,可又怕他们参我。”

说时用手一指刘御史。刘御史把酒杯离了嘴,笑着说:“我们御史不著剃胡的事。”说毕,四个人齐声大笑。

两个丫鬟伸著镯环啷当的纤手,又给四个人斟酒,刘御史喝了一酒,又说:“真的,我还没见过那位翠纤姑娘呢!”胖卢三说:“要见可容易,明儿我就叫你见见。你知月亮里的嫦娥是甚么模样,那位翠纤姑娘也就是甚么模样。”焦五在旁拍手大笑:“这么说,徐大爷也快要到月亮里去了!”徐侍郎笑着,不知不觉地,挟了一块烤鸭往嘴里送。他的牙都快掉净丁,怎么嚼也嚼不动。胖卢三在旁说:“你听见没有?焦五说你是后补兔儿爷!”徐侍郎依旧是颟顸笑着,用牙床咀嚼他的烤鸭。大家又笑起来。

这时,忽然有一个十几岁的净的小厮来,向胖卢三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胖卢三说:“叫他在客厅坐会。”遂向三个客人说:“你几位先随便说著,我去一会。”当时他就赶忙屋去了。

到了客厅,小童见了他就请安,先叫声卢三爷,然后就说:“我胡大叔打发我来,说是告诉卢三爷,那个大盗李慕白已然捕到。现押在狱里,明天就可以用刑问罪了。”

胖虑三听了,心里十分痛快,就说:“好,好!我知了。你回去吧!告诉你胡大叔,就说我多谢他了。明天有工夫,叫他到我西柜上去!”小章连声答应,胖卢三由衣袋里摸商张钱票给他,说:“你雇辆车回去吧!”小童推辞了一会,然后接过钱票,请了安就走了。

这里胖卢三笑回到房去,对众人甚么话也没有说,依旧饮酒谈笑,胖卢三仿佛比刚才更兴了。少时酒饭用毕,刘御史、焦五又在烟盘旁磨了半天,二人就走了。独留徐侍郎在这里,与胖卢屓对面躺在红木的榻上,燃著烟。胖卢三说:“刚才胡其图打发人来了,说是姓李的那小已给押起来了,问的是大盗的罪名,大概非死不可。这么一来,我的气可算是了,你的对也没有了。赶快去找纤娘,叫她死心塌地地答应了你。然后就接过来,就算把这件事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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