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骥北一听，十

“这老于今年也五十多了，可是养著十几个小婆，全都是二十来岁，个个跟天仙一般。当他小婆的也不容易，只要招恼了他，或是跟年轻的男人说了话，叫他起了疑心，那就非得被他用鞭死不可。死的也不只一个了。前三年我去看他时，正值他得了病，不能下床见客；可是他对我很好，便叫我内宅去，陪著他谈说些江湖的事情，叫他那些小婆伺候我，真是一也不回避。大概苗振山也知，像我这模样儿决不能把他的小婆拐走。”说得黄骥北不由也笑了。

冒宝昆就一面喝茶一面说：“吞舟鱼苗振山那个人，武艺确实！这些年来他甚么事也不作，每年只外一趟。有几个山上的盗，把劫来的金银财，拣那最好的给他留著，等到他来时孝敬他；倘若不这样办，他就能够帮助官兵将山寨剿灭。他也不算官，也不算盗。只仗著他那武艺和他那百发百中的钢镖，居然发财万，算是驻店第一家财主了。

来，自然也要把他的外甥金枪张玉瑾叫上作伴。”

黄骥北摇说：“他跟我们素无往来，与李慕白又无仇恨，岂能走这么远的路，为咱们办事？”

冒宝昆一听似乎有些生气，就冷笑说：“其实我也是多闲事。姓李的又跟我无仇无恨，我何必跑那么远，请来人跟他作对？不过你们不信我能够把苗振山请来，可未免太瞧不起我。告诉你们实话吧。苗振山那个人情凶暴，不重朋友；而且他又是个财主，无论甚么情，多少银两，也请他不来。可是现在北京城内有一件事，这件事跟李慕白也有关。只要我把此事向他一说，他一定立刻就到北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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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怀、冯隆也摇说：“恐怕不容易把他请来！”冒宝昆却微笑着，仿佛他有绝对的把握似的，又喝了一碗茶，就说：“只要黄四爷肯写一封邀请的信，再送他些路费，我包不一个月，他准能来到北京。若请不他来，我就没有脸再在四海镖店保镖了！”

黄骥北跟玛家兄弟一听此言，赶就问是甚么事？冒宝昆却笑着说：“这话要说起来可长了！”

“那谢姑娘也真有本事，抓回去之后，她就给苗振山足迷汤，把老苗哄得消了气，安分顺从地又过一年多。到底那谢姑娘趁苗振山外之时，跟著她母亲又逃走了。听说苗振山后来回家，知她跑了，气得不得了，各派人抓她；可是到底也没抓著。苗振山至今只要一想起来，就要大骂，说是早晚非得把那妇抓回来打死不可。这些事我都是去年听人说的；可是今年，就是前半个月，我忽然把那谢七的女儿找来了。原来她逃到北京混事来了，起了个名叫作翠纤，就在韩家潭宝华小班；并且听说李慕白跟她混得很熟！”

黄骥北见冒宝昆说话这样担保，他不由吃惊，暗想，看不这个冒宝昆，莫非他真与吞舟鱼苗振山、金枪张玉瑾是至好吗？果然真能把这二人请来，必能把李慕白打败，就是自己上些钱也不要。于是心里很喜，就要问冒宝昆需要多少路费，这时枪冯隆却说：“冒老大，净凭你嘴说不行，怕你请不到。”

冒宝昆翻了半天小晴，回想着苗振山那些迷人的小婆，然后又喝了一茶，就说：“其中有一个小婆长的最为，简直比画儿上的人还俊俏，就是走江湖耍把戏的老谢七的女儿。老谢七把他这女儿看成宝贝，有许多有钱的人要娶她，那老谢七全都不答应。后来可被苗振给霸占到手里了，倒还很是。可是老谢七到底不甘心，有一回趁著苗振不备，他把他的女儿拐来，要想逃走。可是没走了多远，就被苗振给追上，一顿，把老谢七给打死了，把他的老婆女儿全都抓回。

旁边铁冯怀听得不耐烦，就说：“你倒是快生说讶！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那李慕白把苗振山的小婆给拐跑了吗？”

遂又伸手要去倒茶。冯隆赶把茶壶拿起，给他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