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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3/4)

首,去见了他的表叔祁殿臣。就就自己在京居住,无甚意味,打算要回家去。

他表叔祁主事近年在官场中也颇不得意,又知李慕白来京半截,曾以拳脚惊动一时,并且结识了铁小贝勒、邱小侯爷这一般阔人,想着自己也无法再为他安顿事了,遂就说:“你要回家去,也很好!将来我遇见好事,再去叫你吧。”遂写了两封信,叫李慕白带回家去,并送他二十两银作为路费。他表婶并且告诉他许多话,甚么回到家里印向问谁好等等的家琐事。李慕白一一答应。

来升把李慕白送门首,就说:“李大爷,你几儿走?先言语一声,我去帮助收束收束东西。”

李慕白随答应著。就回到法相寺。他此时事情都已办完,心顿弋清,随行李更是简单。少时就都已扎束完毕,连都准备好了,然后就向庙中的和尚辞行,并布施了十玬银的白资。和尚也很喜,打著问讯,祝李慕白一路平安。

李慕白遂牵离庙,了丞相胡同,到大街才骑上,摇动鞭便往彰仪门去了。才走到彰仪门脸,刚要山城,忽见那里停著一辆车。德啸峰由车上下来,穿便衣,著小帽,满面带著笑容:说:“慕白兄弟,你真是说走就走!我在这儿等你半天啦,特地送送你!”李慕白要下,又被德啸峰拦住,他说:“你别下!我上车去。我也不远送,只送你了关箱,我就回去。”说著他跨上车辕,褔赶著车往城外走去。李慕白的就靠著车往前走。一在上,一在车上,谈著话。德啸峰心里倒是敞亮快乐,说:“兄弟,你走后,我可寂寞了。”李慕白却满怀著惜别之意,尤其觉得德啸峰对自己如此的厚情心,使自己实不禁激涕零。

这时天上才晴了一会,雪尚未化,忽然云又一片片地飘起来了。北风又呼呼的起,得树枝上的雪往人的脸上去洒。德啸峰掏表来看了看,这时已是下午三多钟。他望着骑在上皱著眉的李慕白,就不禁微笑,又有叹息,就说:“兄弟,你真是情傲!昨天才回来,今天就要走。现在已三多钟了,你走不到三四十里地,大概也就黑了。我看这天气还怕要下雪!”

李慕白仰面望着沉沉的天空,也觉得会再下一场大雪。忽然又想起夏天自己将俞秀莲母女送到宣化,由宣化南来,走到居庸关杀伤了几个山贼。后来就下了一场大雨,淋得自己浑了,那夜就住在沙河城店房内。次日赛吕布魏凤翔找了自己去争斗,自己将魏凤翔刺伤。那时德啸峰也正住在那店房里,他因看见自己武艺,才与自己结。虽然至今仅仅半载有余,但人事变迁得极快。自己下狱、染病,受了诸般折磨;德啸峰也为自己消耗了许多钱财,惹了许多气恼。但他却毫无怨言,还要为自己与俞秀莲撮合。虽然他是不明了自己的苦衷和隐情,但他那番好意是很令人佩的!

李慕白又想:“如今我匆匆而返,又匆匆而去,并且辜负了德啸峰的好心。若教别人看屩,我李慕白是太不懂情了,心太冷了,可是德啸峰不但不气恼,反而这样恳切地,恋恋不舍地送我,这样的朋友也太难得了。”于是心中动,慨然长叹,向德啸峰说:“大哥,请回去吧!你我兄弟后会有期。大概来年天,我还要到北京来看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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