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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2/4)

李慕白心中更是气愤,暗想:“黄骥北倒真有本事,不但张玉瑾那些人真替他卖命,连狗也替他看家。

一想到这里他就怒气填,哪里还能听得下书去?他立刻付下茶资书钱,提首那包裹着的宝剑,急急走去。冲著黑沉沉的夜,浑的血急速地著,两像被甚么动著似的,很快的走着。穿过几条曲折的小巷,又到了黄骥北的住家门首,就见那两扇大门依然的关闭著,不但门前一声息没有,就是墙里也十分沉寂,仿佛像座古冢一般。

“德啸峰此次发新疆本来已是十分的冤屈痛苦了,可是他还要使张玉瑾那般盗,要在半路上杀害德啸峰;并且,那天晚间他派人在北新桥拦住我的车,用弩箭我。他的手段是多么毒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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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本想要越墙内,找到黄骥北住的房屋,亮剑来将他杀死。但是这时街的更锣才两下,这北新桥还有稀稀的往来人,李慕白恐怕下手早了,反倒打草惊蛇,使黄骥北逃匿起来。所以他一也不敢莽撞,便又离开了黄骥北的家门,走了一条小巷。穿过小巷一直地走,不知不受地就走到了安定门的东城。这里连住都很稀少了,城垣巍巍,野草丛树被晚风动,像是在黑暗中现的鬼魂。

李慕白走到了城下,把宝剑放在一旁,坐在地下,仰面看着天空无数闪烁的繁星,心里却发生比这些繁星还要多的想:“真是世路坎坷,人情鬼蜮。我李慕白当初在家乡攻书学剑之时,哪里想得到人间还有这许多的事情。现在自己虽未三十岁,但世事都尝受尽了,不但恐怕一时不易恢复,即生活也觉得懒惫了。实在,即使自己现在忽然扬名显,得意起来;但无法忘了那因我而死的义友孟思昭与侠谢翠纤,而且始终难将秀莲姑娘救那凄凉的环境。自己内心既已损伤了,表面上荣华又有甚么兴趣?何况以我这个情,还未必就能够得意呢!所以倒不如杀死黄骥北,了结仇恨,自己也随之一死倒好!”默默地想了半天,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遂就站起来,又穿过那条小巷,走到黄骥北的门首。李慕白见这时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并且连更声和犬吠全都听不见。李慕白到了墙下,解开那包著宝剑的衣裳,亮来青锋;就将长衣裳在腰间,将宝剑在背后,一耸上了墙。由墙上又院内,就僈僈地找到了正院,顺著廊往里院去走。可是还没有了里院,就忽听有几声犬吠,李慕白赶盘著廊,上了房;只见三四条狗都由里院跑来,汪汪的吠。

这样的恶人,我若不把他剪除了,不要说德啸峰将来回京不能安居,就是这北京城,将来要受他害的人还不知要有多少!即使浒上的林冲,他若了我这地步,他也必是无法再忍了!”

白将宝剑立在桌角,他就一边喝茶,一边听书,藉以消磨时间。听到林冲为衙内及陆虞侯所害,充军,他极端隐忍,但是仇人还非要陷害他的命不可,以致林冲杀死陆虞侯,上了梁山之时,不禁勾引起自己脑中无限的慨。就想:“我去年到北京来,原是为找个小事谋生。后来谋事未成,因在北京,蒙德啸峰接济我,宽我,但那是我们私人的友情,并不是他要藉著我欺凌谁,也不是我要仗著他,在京城胡作非为。就是我与冯隆、冯茂比武争斗,那也是他们找的我,并非我去惹的他们,与黄骥此又有何

“恰巧那时孟思昭为我在受了重伤,我离京走了。德啸峰虽然有杨健堂和邱广超帮助,但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幸亏有俞秀莲住在德家,将苗振山杀死,他们才势力大减。后来我虽由返回京都,只去住了一天。次日因纤娘惨死的事情我又走了。我既不在北京,德啸峰也在家敛迹,不再惹事,本来事情已完了,仇恨也可以释去了;却不料黄骥北他仍然想尽了方法,运用他的毒计,将德啸峰陷在狱内。但他仍不甘心,还必要害死德啸峰的命!

“可是,黄骥北竟认为我在北京压了他们的名,他亲自到法明寺与我比武,被我打了一拳。他输了,但他还假意和我好,其实他却是蓄意要陷害我。后来他与胖卢三共商谋以盗的罪名将我诬陷狱中,若不是德啸峰肯以它的命为我作保,铁小贝勒仗义救我,此时恐怕我早已冤屈死了!后来,黄骥北又打算谋害德啸峰,但也未能得手,他才把那金枪张玉瑾和吞舟鱼苗振山请来北尵,想要藉著那两个人的力量来害德啸峰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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