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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4/6)

飘到新疆遥远之地与她的丈夫相会去了。秀莲姑娘就把屋门关好,挑起灯来,自己倒了一碗茶饮过,这才想着刚才的那些可惊可疑的事情。就想:李慕白莫非是他自己越狱逃走了吗?又想:不能,李慕白他自己决不肯狱,不然他杀完黄骥北何必要投案自首呢?可是他往哪里去了呢?莫非他已死在狱中,尸首叫狱卒们给拉去了吗?想到这里,觉得大概是这样的,李慕白一定是已经死了!当时她芳心如绞,双泪下。哭了一会,忽然又想起刚才在那小胡同里遇见的那个老人。那老人莫非是个疯么,可是后来怎又看不见他了呢?

也许那时是自己的了。怎么想地想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她一夜也未得安寝。

到了次日,俞秀莲依然神不守舍地思索著昨夜的两件事。到了天将黑时,忽然那小蜈蚣又来找她。秀莲想要托他去探听李慕白,到底是死了还是逃去了,所以赶到前院去见那小蜈蚣。

那小蜈蚣却是神惊慌,像是运站都站不住。他悄声对俞姑娘说:“李慕白李大爷昨夜已由狱中逃走了,提督衙门里的官人,今天在九门内整整搜查了一天,查史胖藏在彰仪门关箱茅家店内,就派了官人去捉拿史胖。可是史胖早闻风跑了。现在都知是史胖把李慕白给盗走了,因为他们两人是好朋友。我现在在北京也待不住,求姑娘赏我几个钱,叫我逃命去吧!姑娘这几天也得小心!”俞秀莲一听,也十分惊慌,赶到里院取了十几两银给小蜈蚣,那小蜈蚣就匆匆地走了。

屨饫镄懔姑娘赶叫福把门关严,然后回到里院,坐在椅上发怔。心想:莫非李慕白真是叫史胖给盗走了吗?可是又不能信,史胖他未必有那么大的本领。虽旧心中仍旧惊疑,但是因为知李慕白现在逃走了,她也就放了心。

由次日起,秀莲姑娘就嘱咐福和门上仆人,说是除了厨役外买菜之外,大门决不许开。她在德家担心著提督衙门的官人,会来这里搜查。可是又想:李慕白既不是我给盗狱的,又没有窝藏在这里,即使官人前来艘查,那我又有何可惧?虽然秀莲姑娘终日这样的疑虑著,过了四五天,却一事情也没有发生。又因为秀莲嘱咐仆人将大门闭,所以褔等男仆全都不能门,也听不见外面有甚么消息。

这天,是李慕白逃狱后的第六天了。夜四更时分,在德家的内院房中,里间是垂著红缎门帘,德大在那里孤独睡眠,俞秀莲是在外屋木床上就寝。因为天气炎,所以她睡得不安。更因为心绪纷,所以梦境也是很迷离紊。她梦见了父母,又似梦见了李慕白。及至一觉醒来,翻想要再睡,可是她的玉臂忽然到一,是冰冷的,很长,似是一条蛇,但火将油灯著,纤手擎灯来到床前一看:啊呀!虽然她没有叫声来,但确实吓得她面目全都变了。原来是在她的床上枕边放著一明晃晃的宝剑,宝剑之下并压著一张红纸帖

秀莲姑娘暂且不去动那宝剑和红纸,她却先在屋中各查看了一番;只见门窗全都丝毫未动,不知是甚么人竟能够到屋内在秀莲的枕畔放下这宝剑与红纸帖。秀莲心中仿佛很不服气,她就由桌上双刀,开门屋,飞上房,向四下寻看。只见星月之下,一片沉静,连一声更鼓也听不到。秀莲心说:怪呀!赶下房去,通到屋里先把那张红纸帖拿起,就著灯光去看,只见帖上是墨笔写的十四个桃大的字,却是:“斯人已随江南鹤,宝剑留结他日缘”这十几个字秀莲虽都认识,可是话中的意思她却不懂;就想:甚么叫“江南鹤”呢?“斯人”又是甚么人呢?不过“宝剑留结他日缘”这几个字,确实使她惊疑,而且脸上也飞红了。因又将那宝剑持起,细细观看,觉得确实是李慕白所用的那宝剑。因此更是惊讶地想:李慕白的宝剑,怎么会送到我这里来了,莫非是他自己给送来的?但他又不是那样冒昧的人呀?

当下百思不解,这一个疑团就闷在俞秀莲的心里。她将那宝剑和红字帖秘密地收藏起来,心里永远猜索著这“斯人已随江南鹤,宝剑留结他日缘”这十四个字。她不想要外寻访寻访关于这些事的线索,但因她需照顾德家的眷,连大门都不能。每天只是与德大闲谈,并教给德啸峰的两个小少爷练刀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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