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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灯会(3/3)

山庄的庄主方白帝了。若非是在上,人们定要奔走相告,这时都挤到船舷边,争睹方白帝容貌。

一个小环奉上金名帖,方白帝接了,向那船尾的少女:“在下方白帝,在这山庄闲居,贵主人急务办妥,如有雅兴,请来鄙舍一叙。”说着将手中名帖轻轻送,两条船相距总有三四丈之遥,而这名帖去势极缓,附近的人都是一声叹息,只怕这名帖落在里,更有人恨不得飞去接过那名帖,能与方白帝结识。见这名帖在湖面上平平飞过,向少女遥遥飞去,却不跌落,人们知方白帝这一掷间内力绵延浑厚,都喝起彩来。

白船座舱有人垂帘坐,忽而一副竹帘倏然卷起,舱中一人伸手向那名帖招了招,那名帖突然停了一停,只一闪间便到了座舱中人手里,一时舱里灯火通明,上座一个少年肌肤胜雪,面容里宝气神光,犹如玉佛临世,淡然将名帖展开看了看,却微微一笑,目光转间灿然生辉,夺人双目。摇橹少女恭恭敬敬上前,俯听他说了几句话,微笑着走了来,只见那少年又扬了扬手,竹帘放下,再也不见他影。那少女对方白帝笑:“我家主人偶染小恙,神困顿,不便相见,甚不恭,改日必登门拜访。”说着伸手缓长橹,那白船便着方白帝座船而过,迤逦东去了。

游人适逢其事,均觉不枉此行,见那白船远去,都在揣测其中是何许人,湖面上喧哗不绝,也算一桩盛事。

他们尚在怅然若失之际,那白船却已远离灯节湖面,漂湖边僻静的芦苇中。船尾少女见左右再无船只游人,忙一把扯去上发冠,撕去上裙衫,摔在甲板上,纠起眉来闯舱中,靠着火盆打起哆嗦来。

“真是冷。”她板着脸“若再叫我扮什么女,即便是天大的案,也只让小段一个人办吧。”

“哈哈,辛苦了。”周用从角落里步,对他笑“可惜可惜,铁还三所扮的姑娘倒真有几分神采。若非如此,怎能惊动方白帝来?”

正座上的段行洲让座位于周用,赞:“侍郎大人的武功着实,不说那暗得苍劲有力,就是那名帖如何到了我的手中,我竟一不知。”

周用笑:“我虽是荫生仕,但祖上都是沙场骁将,这一门隔空取的功夫世代相传,真论及其中缘由,却不值一哂。不过小段你戏的本事却也不小,那一笑当真是莫测,连我也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

铁还三在一边听他们不遗余力地相互捧,冷冷:“这有何难解?定是小段早将方白帝的名字忘得一二净,那时见了名帖,顿时想了起来,如此正中下怀的好事,自然要滋滋地笑上一笑。”

“嘿嘿。”段行洲挠着脑袋笑。

铁还三又:“大人也是谬赞我了。以我与小段协力,不过造些声势,方白帝却无半关注之意。直到王迟被什么击打了手背,才将方白帝请了来。不知大人用以击中王迟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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