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远闻言,抬首望着灰暗的天,轻叹一声:“备轿,去刑场…”
几乎彻夜未眠的顾思远退去常服,换上紫罗料曲领大袖官服,穿上白绫袜黑履,又将那贤冠上。
门外的人:“二公,小的不是有意来打扰二公。只是老爷想让大人办完这案就赶回去,还说…”
“第一次和你相遇的时候…你那时的样我至今还记得,很惊艳…其实你不知,我现在很庆幸自己那时没有杀掉你。”
“老爷还说,已经替二公选了个不错的姑娘,就等着二公回去拜堂成亲…”
原本还是晴空万里,一下就变了天,灰蒙蒙的,很郁,好像快要下雨了…
“还说什么?”顾思远走上前将门打开。
顾思远很是疼的了眉心,对那小厮说:“你带信回去,就说这边还有一起命案未结,脱不开。娶亲一事稍后再议。”
闻言,顾思远抬眸,却是正好撞上了琳琅的视线。
“嗯…”顾思远缓缓收回昂起的下颌,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再回想起,那个瘦瘦小小,只会跟在自己后,怯怯喊上自己一声“二哥”的女娃娃。
小厮:“回大人话,衙门那边早传来了话,说是犯人已经在押往刑场的途中。”
喜看她津津有味的吃东西,呼呼的小脸,嘟着小嘴,很是可。
其实,顾思远并不喜吃这酸甜的饯,可就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次相遇,从那天起,顾思远每天都会在自己上装上一些青梅,为的就是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可以给她变那个戏法。
?”
回到住的顾思远明显神有些不太对劲,他将自己关在房中,看着桌上的那一盘饯青梅微微有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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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琳琅被衙役们押解着,了死囚牢,上了囚车,慢慢朝着行刑驶去。
顾思远拧眉摇了摇,义正言辞:“大丈夫自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
顾思远回到房中,一拳狠狠砸在圆桌上:“娶亲!娶亲!九妹妹将要赴黄泉了,你们却要我房烛!呵呵…我倒是差就忘了,当年不九妹妹死活的人就是你们…”
琳琅侧目,意味长地望了顾思远一,说:“二哥果真是…哎,不过我倒是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对于我来说,临死的时候回忆此生,觉得无憾便就满足了。”
琳琅笑:“多谢二哥来看我,二哥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天夜里,百里景修又再一次潜了死囚牢,了之前晚一样的事情,喂药。
“可是…”那小厮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他那张铁青的脸,又咽了回去。
贺连云荒代过,此药定要连服三日方可有效,中途不可断下,一中断,便是前功尽弃,又得要重再开始。
“琳琅,明日,我便去劫法场将你带走。我纵容了你这么久,让你胡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那些人本就奈何不了我…”
百里景修搂着熟睡的琳琅,在她耳边轻言着:“我不喜你与贺连云荒那般亲密无间。”
“二哥一生可有憾事?”
“是。”那小厮应了一声,又问:“大人可是要去监斩?”
“此生无憾?那还真是难得…”
“咚咚咚…”
这一夜,琳琅睡得很沉,才醒过来没多久,便有衙役拿着刑枷了牢房,琳琅站起,了一气:考验要开始了!
顾思远神凝重的将房门推开,对守在外边的小厮:“现在几时?那边可是动了?”
“琳琅,你该上路了!”那衙役喊了一声便将刑枷在琳琅的颈间。
一阵叩门声扰了顾思远的思绪“何人?不是说了,莫要来打扰我!”
“没能将你从绝楼买回来,我一直很后悔…”
顾思远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低下,看着自己的双手,顾思远忍不住问自己:这么,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只不过是短暂的对视,顾思远却有被琳琅窥见了心思一般,他将目光微微别开,回答她:“有的…”
顾思远从不觉得自己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喜和她在一起。
然而,她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
那小厮的声音越说越小,不敢看自家主,他自是晓得,自家主年纪不小了,早该娶妻生,可主却一直借推脱,娶亲之事竟然延后了一年又一年…
“…”夜很了,百里景修却一直抱着琳琅絮絮叨叨,这一夜,他说的话,都比之前的二十年还多。
望着被砸裂的圆桌,顾思远哑然失笑,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作戏,但他却是打从心底将琳琅当作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