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楼似乎发现了她有些不一样儿，脸上那神采，他都不清是哪儿来的，总之他看得倒是舒坦：“是，为夫一定好好待娘！”

这样的事哪朝哪代都不新鲜，功盖主者，迟早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再联想叶霜城正在把所有生意由明转暗，这说明皇帝还在有心护着，姚家应该也不会事！

顾重楼刚走没多会儿，外院里忽然来了个女，说是皇后娘娘请了皇上的旨，要见她。叶惊玄实在有些疑惑，这位心比天还要大上若倍的姨娘，想什么呢？

“心若无尘自净，又怎么需要清心涤俗呢，姨娘着相了。”切…打哑谜谁不会，她现在觉得这皇后真是不痛快，叫她来了一句话不说，还偏要扰了佛祖的清净。

“…婆夜舍萨多啰、婆夜婆啰、斫羯啰、婆夜突瑟叉、婆夜阿舍你…”《愣严咒》分五会，她已经开始诵第三会了，皇后竟然还没有动静，已经停了原本的诵经声，倒像是认真地、虔诚地听着她诵经一般。

还好，皇后耐心虽然好，却只持到第四会诵完：“惊玄在念什么**呢，听着倒是清心涤俗。”

叶惊玄也不拜皇后，走上去也跪在另一个蒲团上，比念经…谁比得过她的母亲，就是对着一只意外死在窗台上的鸟儿，也得念上一遍往生咒的人。

皇后微微一笑，由女扶了起来，女也一并扶起了叶惊玄，她看着皇后同样微笑，皇后：“惊玄落得愈发尖儿了，走吧，咱们去说话儿，别在这儿扰了佛祖。”

“惊玄，老七待你是好的吧？”

收了外念，安安静静地开始诵经，诵经声中，想起了母亲，那个笃信佛法无边的妇人，总是沾着一淡淡的檀香气，告诉她要行善，要看淡。

叶惊玄拜了拜，裙摆摇曳地离开了皇后的视线，从本六折回去前三所，路上自然要经过各家皇妃娘娘的门，走到芳辰殿时，她稍稍停了停，正巧看到齐妃从里对来…

“该打，我可是老七的嫡母，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娘。”皇后笑着说。

更让她疑惑的还在后，竟然不是在凤藻见她，而是在西六所后御园旁里的清香堂。

叶惊玄于是就从善如地改了叫娘，看着满园的草草，上的雪被扫得一二净，除了梅枝上刻意留着的积雪，整个园反倒显得意。丫们远远跟着，叶惊玄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夸着园漂亮，压不把皇后的一脸郁闷放在里。

“只要你有这心就成了，你先回禁军府吧，好好想想，过几天我再传你来。”皇后并没有打算一天就把事儿说透，只是她没想到，不用一天，叶惊玄就已经把事儿想透了。

叶惊玄由着皇后亲地拉着她的手，笑得跟除了姨娘没别的份似的，倒让叶惊玄觉得好笑：“是，听姨娘的。”

“太平日…丫啊，只怕你们也没什么太平日可过，下就已经这样了，要是以后…别说过太平日，只怕一刻都不得安生啊。”皇后倒似乎没这意思，犹自说着话：“惊玄，姚家不能倒，如果姚家倒了，我们谁都没有太平日过。”

叶惊玄挑挑眉，难皇后是要说服她，让顾重楼去争上一争：“娘说得是，不过跟着重楼这样的人，正好过太平日嘛。”

皇后忽然这么一问，叶惊玄正仰面看枝上正化的雪，回答时低下先笑了一番，才侧脸回话：“是，重楼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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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玄：“嗯，你也是，还是我最贴心哟，没有我你怎么过日呀，吃不香也睡不着吧。嗯…以后一定要对我好，因为我很重要…”

“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罗诃帝，三藐三菩陀写，萨怛他…”叶惊玄念的是《愣严咒》，据母亲说是咒中之王，世间只要还有一个人会诵《楞严咒》，人类就不会毁灭。最重要的是…《愣严咒》是佛教最长的一个咒，她倒要看看，皇后能忍到几时去！

皇后幽幽叹息一声：“老七是个好孩，也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太淡了，有时候也恨其不争啊。”

清香堂是佛堂，长年供奉着香火，了佛堂先是闻到了淡而清远的檀香气息，再看到了佛龛上供奉的白玉观音，白玉观音前的蒲团上，皇后正在拜着，手里失捻着金丝菩提珠，嘴里念着一些叶惊玄听不懂的**。

叶惊玄想了想，这怎么又和姚家扯上关系了，就姚崇安那份，就她娘那BH劲儿，谁能把姚家怎么着…忽然想到，这是皇帝纵容的，要是皇帝归天，新帝登基…

想清楚了这一层，叶惊玄对皇后所谓的姚家不能倒一事，也就不担忧了：“娘说得是，只是一朝天一朝臣，我一小小女，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吃完饭，侍卫来报说刘证义请，叶惊玄对刘证义倒不担心，kao在门边送了顾重楼离开。

叶惊玄闻着檀香，继续观鼻、鼻观心地诵经，等着皇后自个儿来搭话，她打定了主意，如果第五会念完，皇后没反应，她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