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不能破案，我就地辞职

（2000年2月21日晨至3月18日晚）

1

林荫zuo了个梦，一个怪梦。梦中，他在清水大街上走着，街上人车很多，mo肩接踵的，可是没有一点声音。他走着走着，忽然gan到有一双yan睛在盯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可这双yan睛在哪儿却看不见，好象在人群里，在街dao两旁楼房中，在楼房的后边，无所不在，这双yan睛好象还很有力量，随时要置自己于死地。他想找这双yan睛却找不到，一阵ju大的恐惧和孤独袭来。他想拨个电话，刚把手机拿chu来，它自己却激烈地响了起来，怎么也不停，把大脑震得直痛…

林荫醒来了，被电话的铃声震醒了，他挣扎着伸chu手抓起床tou柜上的话筒放到耳边，梦乡立刻消逝得无影无踪。

“林局长，你知dao吗？市委大楼里好象chu事了！”

“什么…”林荫觉得自己声音都变了。

电话是秦志剑打来的，他声音急促地说：“我早晨起来跑步，碰见刑警大队两台车驶向市委大楼，就tiao了上去…一进楼就发现地上有ju尸ti，我看chu他们没报告你，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林荫听了报告又惊又气。惊的是自己刚到清水，事件就一起接一起，昨天好不容易chu1理了歹徒打人事件，今天市委大楼又chu了命案；气的是chu了这么大的案子，却没人报告自己一声。他放下电话，穿好衣服，脸也顾不上洗，叫起值班司机往楼下奔。边走边想，市委大楼发生杀人案，影响肯定会很大，这真是对自己的考验和挑战：看你这新来的公安局长有多大本事，能不能破案吧！市委大楼门口，站着shen材高大的年轻刑警高翔。林荫急问情况，他脚跟一磕，立正回答：“有一个人死了，三楼还有几个办公室被撬，我没有上楼，juti情况不详！”

林荫走进大楼，果见地上趴着一个死尸。两个技术人员正在勘查现场。奔上三楼，又见好几个办公室的门开着，刑警们的shen影chuchu入入地忙乎着。林荫一看门牌，心又“咯噔”一声，有书记、副书记，还有纪检书记、政法委副书记、组织bu长等，都是市委领导的办公室。刑警大队长罗厚平听说林荫来了，从一个办公室走chu来，小声报告说：“大致看了一遍，被撬六个房间，六个办公桌，二十多个chou屉，还有五个卷柜。”

林荫四下看了看：“niu局长呢？他在哪儿？”

罗厚平：“这…他没来，和他联系不上，手机没开，传呼不回，打家里电话，他爱人说…说…”

罗厚平yu语又止，林荫着急地：“说什么？快点！”

罗厚平：“她说niu局长昨天ting晚给家里打电话说有jin急案子要办，夜里没回家。她还反问他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这…林荫心里的火一gugu往上窜，瞧吧，chu了这么大案子，主guan刑侦的副局长却失踪了。想了想又问：“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罗厚平：“这…niu局长说过，发生案件一定要先报告他，所以…啊，不是，接报案后光顾着急了，天又太早，怕影响您休息，想等一会儿再报告你！”

林荫听chu了点什么，哼一声鼻子dao：“从今以后，凡发生重特大案件，必须在第一时间报告我！”

罗厚平“嗯”了一声，还想再说两句，目光却被林荫背后什么xi引，闭上了嘴。林荫扭过tou，正是niu明急急地奔过来。

niu明目光从林荫yan睛hua过，转向罗厚平，大声dao：“发生这么大案子，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罗厚平嘴chun动了动没说话。niu明声音更大了“罗厚平，我问你呢，谁把我这刑侦局长撤了？这么大案子为什么不及时报告我？”

罗厚平无奈，只好低声说dao：“我找不到你，打手机你又没开，传呼也没回…”

niu明的脸忽的红了。“啊，对…昨天夜里…我岳母犯病了，我下乡去了，那里手机不通…”

谎撒得不圆满。林荫哼了声鼻子。“你岳母有病你爱人怎么不知dao啊，应该让她跟你一起去看一看！”

niu明的脸青红不定，恶狠狠看了罗厚平一yan，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怕老婆的人，啥事都向她汇报…我岳母确实病了，谁要不信可以去调查！”

林荫无意纠缠这事，正要谈谈案子，楼梯口又传来脚步声，niu明回过tou，抢先叫chu声来：“万书记，许书记…”

林荫想不到，居然在这zhong情况下见到两位市委领导。走在前面的显然是万书记，四十七八岁年纪，五短shen材，神情严峻。略后一点的是主guan政法的许副书记，四十一二年纪，中等shen材，沉稳文雅，透chu几分书卷气。后边还跟着几个市领导，于海荣也在其中。林荫略有尴尬地迎上前，qiangzuo笑容，伸chu手去。万书记轻轻握了一下，就急急向自己办公室奔去。一个刑警见状急叫“万书记，你不能进，破坏现场…”万书记不予理睬，哼声鼻子自顾跨进屋子。其他几位领导见了也要效仿，却被一个刚刚来到的大嗓门叫住了：“哎，于书记，陆bu长，黄bu长，你们不能进屋，要保护现场，等勘查完再进！”

说话的正是陈副市长。许副书记被提醒，也和陈副市长一起制止，几位领导才勉qiang停住脚步。这时，万书记从办公室走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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