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就等待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2000年3月19日傍晚至20日凌晨）

1

吃罢晚饭，林荫闷闷不乐地走进卧室，随手打开电视，调到本市有线台，正赶上新闻时间，报dao的正是市委大楼案件侦破经过。林荫看了有些不满意，报dao吃了大锅饭，没有juti报导破案的主要原因，连秦志剑提都没提，镜tou中也没有他，高翔就更lun不上了，niu明、罗厚平和江波倒有好几个镜tou，给人gan觉案件主要是靠他们侦破的。综合新闻后，是苗雨对自己的采访，而且用的是原声，虽然进行了剪接，可自己的话主要bu分都保留了。看上去，自己在镜tou前表现还可以，语言简洁，斩钉截铁，给人以果断干练的印象。采访后，苗雨又对着镜tou评说了几句：“各位观众，我市新任公安局长林荫同志已经开了一个好tou，我们希望并相信他能兑现自己的诺言，牢记使命，秉公执法，用自己的行动给清水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卷，让我们密切关注他！”

这个苗雨，要干什么？这不是把自己bi1上华山一条路了吗？再说了，自己的公安局长职务人大还没有正式任命，你怎么就给说chu去了，这要给爱挑mao病的人听见，肯定又是问题！

林荫有些不安，急忙到外屋办公桌chou屉里找苗雨的名片，想给她打个电话，这时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林荫一边翻动chou屉一边冲门叫了声：“没锁，请进！”

耳朵听到开门的声音，有人怯生生走进来。林荫yan睛的余光gan到来人shen材矮壮，穿着警服，进屋后，用怯怯的语调叫了声“林局长”站在门口不动了，抬tou一看，才发现是赵铁军。此时，与第一次见面的表现完全相反，蛮横油顽的被恭敬小心所取代，站在那里躬着腰，用怯怯的yan神看着自己。

原来是他。

林荫关上chou屉，敛容坐到靠背椅里，没有ma上说话，而是仔细地打量面前的人：shenti很矮，看上去也就一米六十左右，an规定，这样的shen高当警察都不够格。可是，虽然矮，年纪也不大，腰bu却已经鼓起，好象很健壮，也可能是fei胖。脸seyin黑，虽然努力作chu恭敬的表情，可怎么也掩饰不住早已形成的世故、cu俗、油顽之气，虽然穿着警服，可看上去怎么也不象个警察的样子。

也许是心理作用，反gan顿时从心中生起。林荫没有让坐，用不冷不热的口气问有什么事？赵铁军陪着笑脸说：“没什么…林局长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跟您接chu2过，您刚来那一天，我还…那都是误会，您别往心里去。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跟您汇报一下…汇报一下我的事！”

林荫故意问：“你的事？你的什么事？你有事应该先跟你们大队领导或者niu局长汇报哇？”

“这…是…可是，我…林局长，我知dao，我犯了错误，这我承认，可是我…那也不都怪我…您别光听他们的…”

看来，他已经知dao党委会的事了。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林荫故意反问：“好，那你自己说说，你认为你的错误是什么xing质的，应该怎么chu1理？”

“这…我承认错误…严重，可是，我…林局长，希望您…照顾一下，帮个忙，我忘不了您，日后一定报答，你能知dao，我大哥他…反正，我们弟兄心里有数…你咋chu1理我都没二话，可就是别…别开除我，让我留在公安局，我就gan谢你…”听着这些话，林荫用讥讽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个穿着警服的人，忍不住用讽刺的语调说：“怎么？你难dao还想继续当警察？你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哪还有一点警察的气味？殴打他人，开枪威吓群众，嫖娼，赌博，这是警察能干chu来的事吗？你对照一下公安bu有关规定，看你这样的人能不能当警察…行了，你不要说了，我会正确对待你的事的！”

“这…”赵铁柱向门的方向看了一yan，突然“咕咚”一声跪到地上：“林局长，求您了，别开除我，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你饶了我这回，我一定重重报答您…”

林荫万没预料会chu现这zhong情况，吓一大tiao又气得要死，站起来手指赵铁军dao：“你干什么？赶快起来，你要这么干，我ma上开除你，快起来！”边喝止边上前搀扶，不想赵铁军突然从口袋里掏chu一个信封递过来：“林局长，我打听了，你家生活不宽绰，将来还要往清水搬，要买房子，这点小意思你先收下吧…”

信封厚厚的，赵铁军还怕林荫不信，把钱louchu一角让他看，都是百元面值的，大约有一两万吧，ying楂楂chu2到手上，一zhong别样的gan觉。林荫气得声音都变调了：“赵铁军，你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给我收回去，gun，ma上gun…”

赵铁军不听，又使劲sai了两下，见林荫真的不收，忽地站了起来，看看林荫dao：“林局长，看你这意思，是非开除我不可了？”

林荫不予理睬，手指着门：“你给我走，ma上走！”

赵铁军却不走，进屋时怯怯的恭敬之se全消失了，代之的是那zhong固有的刁顽之相。他yan睛盯着林荫，梗着脖子抗声dao：“这…林局长，你要想开除我，那得说清楚，我犯啥错误了？我打人了不假，可那是防卫，我和那女的睡觉了不可，可那不是嫖娼，我是和她搞对象，只不过提前睡觉了，有啥大不了的…昨天夜里，何大来不是也被抓住了吗？咋又放了？连罚都没罚，他咋的，我咋的…”

一听这话，林荫更火了。

原来，昨天夜里，林荫睡下不久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说有人举报卖yin嫖娼活动，请示怎么办，他当即指示巡警大队采取行动。可没想到事情发生在皇朝大酒楼，巡警行动突然，又是后半夜，还真在那里抓住卖yin嫖娼的了，可想不到嫖娼的是何大来。

当时，何大来非但不害怕，而且大发雷霆，指名要见林荫，巡警们只好报告。林荫一听也愣了，不知咋办才好。最后，还是方政委chu面，向何大来好一通赔礼dao歉才算摆平。林荫知dao后非常不满，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方政委的解释是：何大来确实跟一个女的睡在一起，但没有hua钱，所以，不能认定是嫖娼，只能是“鬼混”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事后方政委跟他分析了一下，觉得这里tou有名堂。一是举报人的信息非常准确，时间地点包括房间号都准确无误地指chu来了，二是近些年来，公安机关很少查皇朝大酒楼，有时接到举报，警察也很难顺利进入，即使进入也是扑空。可这次叫门时很顺利地开了，而且把何大来逮个正着。zhongzhong迹象上看，这里有点名堂，可到底是什么名堂却说不清。

白天接受苗雨采访时，就觉得她关于秉公执法的提问指的是这件事。她没直说，林荫也就装没听chu来绕了过去。不过，也从中gan到社会上一些人已经知dao了这个消息。想不到，这个赵铁军居然以此向自己发难！他气坏了，手指赵铁军说：“那好，你告吧，向市委、不，向地委反映，把何大来的事举报chu去，那是你的权力。不过，你应该明白，如果何大来是嫖娼，皇朝大酒楼就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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