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样人要提起来，咱清水公安局就完了

（2000年8月28日至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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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夜长梦多，周一上午，林荫就主持召开党委会，在会上提chu，an照公安机关领导岗位jiaoliu有关规定，三个副局长重新调整分工，原分guan刑侦的副局长niu明分guan常务，分guan常务的周副局长分guan治安，而原来分guan治安的副局长黎树林则分guan刑侦。

林荫原以为，niu明会有异议，甚至会tiaochu来吵闹，可事实让人意外。他非常诚恳地说：“我guan刑侦好几年了，成绩也一般，换换有利于工作。我没意见！”

在niu明说话的时候，林荫注意了一下他的表情，又诚恳又谦虚，不象假装的。这反倒让人有点不安起来。

倒是黎树林有意见，但他没有在会上提chu，而是会后找到林荫：“林局长，我可从来没guan过刑侦哪，这方面niu明比我qiang！”

林荫严肃地说：“重要的不是经验，还有思想品质。什么事都有第一回。我相信，只要你脚踏实地工作，调动起弟兄们的积极xing，一定能把刑侦工作搞上去！”

黎树林：“这…工作倒还好说，关键是这么一来就把我和他拴上对儿了。我知dao他，一向把刑侦当zuo自己的领地，今天这么一调整，他…对，今天他是怎么了？很反常，这里边好象有什么事儿，让人生疑！”

这和林荫想的一样，可没有表louchu来，而是说：“你不用考虑那么多，ma上进入角se吧！”

黎树林离开后，林荫思考了一会儿，也想不chuniu明今天的表现怎么回事。或许，他觉得自己不便chu面，而是让某些领导替他chu面，那会找谁呢？估计还得是万书记。对，一定是他。可调整分工是公安党委的职权，无论谁chu面，自己也要jian持，绝不能改变已经形成的决定！

然而，一天过去，没有任何人chu面说这件事。自来清水后，林荫已经习惯了阻力和困难，对这件事更zuo了充分的准备，现在风平狼静，反倒觉得不正常、不习惯了。

刑警大队的弟兄们知dao黎树林分guan刑侦后，都很振奋。当天下午，秦志剑和黄建qiang来到林荫的办公室，脸上都挂着由衷的笑容。秦志剑说：“林局长你等着吧，这回我们大队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开展工作了，到年底，要是破案绝对数不越超过去年一倍半，我不姓秦…对了，an照局里的bu署，我们最近对全市黑恶势力活动情况zuo了一下调查。建qiang，你汇报一下吧！”

黄建qiang虽然和秦志剑是挚友，xing格却完全不同，总是保持着一zhong难得的平静，说话慢声拉语的。他先把一张ting大的白纸摊在桌子上让林荫看，然后再pei上条理分明的讲解，林荫很快明白了本市黑恶势力活动的严重程度。

整个白纸上写的都是人名。最上方最高chu1有六个字。前三个字就是郑光军，jin挨着他的三个字用括号括上了，那是郑华军的名字。

在弟兄二人的下边，并排着八个人的名字，那是他们的中层属下。而且，这八个人的名字旁边还分别标有粮食、工商、jiao通、酒类、矿山、建筑、建材、托运等。在八个名字靠边的地方，还有一个已经打叉的名字，那是已经被抓起来的“偏tou”他名字的旁边标着的是“乡霸”两个字。所以打叉，可能是因为已经打掉的缘故吧。不过林荫知dao，这个“偏tou”虽然已经抓起来了，斗争并没有结束，检察院在苏检的主持下，ding住干扰压力，依照程序起诉到法院，可法院迟迟不zuo判决，最近传chu风来，说偏tou不够chu1，ding多也就判个缓刑，因为一些证人到法ting都改了口，原来jian定的口气或者变得han糊起来，或者不chuting作证，甚至有人说公安局办案质量不高，有bi1供嫌疑。

黄建qiang继续汇报着：“各zhong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分工明确，有组织、有首领、有骨干，并渗透到党政司法机关的黑社会组织，最起码，也ju有黑社会se彩。可是，目前还缺乏有力的证据。我们在调查时，人们都不敢说实话，少数人说也是私下里，一旦我们拿chu笔来zuo记录，他们立刻闭上口，央求我们保密！”

秦志剑补充说：“这一切的症结就在大军子shen上，他要不抓起来，群众就不敢站chu来反抗，可他又不好动，gen子ying，保护伞厉害，本shen又是市人大代表，如果对他采取qiang制措施，还得市人大批准。这恐怕很难办到！”

林荫听着听着眉tou皱起。然而，虽然shengan为难，决心却没有动摇。他说：“打黑当然难，不难也早就打掉了，可邪不压正。我看，你们再抠抠‘老刀’，力争从他shen上打开缺口。”

秦志剑和黄建qiang离开后，林荫的思绪又转到niu明shen上。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niu明的表现还是那么“正常”从前那gu一贯的niu劲儿不见了，少有地现chu谦虚的笑容，各个办公室走动，跟这个打招呼，给那个甩烟，还主动找自己研究常务工作，提chu争取经费的想法。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dao他真的愿意主guan常务？真的愿意放弃刑侦？一般来说，常务副局长是第一副局长，可在公安机关来说，这是个挨累不讨好的角儿，一般人都愿意搞业务，不愿意干这个。视权如命的niu明现在是怎么了？

不正常的不止niu明一个人。

下午上班不久，林荫斜对门的办公室突然爆发了激烈的吵嚷。

“…我还是不是办公室副主任？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谁主guan谁负责，我分guan事务，我就说了算，你要是guan，今后把这一摊都归你，我啥也不guan了…”

是郝正的声音。声音很大，而且还有拍桌子的声音。吵嚷的另一方好象是罗厚平，但是，声音很小，听不清楚，听到的只有郝正一个人的声音：“咋的？欺负人还能欺负到啥样，还想把人整死咋的…”

还是没听到罗厚平的声音，可一个女声代替了他：“郝主任，你要干什么呀？到底谁欺负谁呀？有话好好说，这么吵干什么，叫大伙听听，到底是谁整人，谁欺负谁…”

“嘿，我郝正真是人熊货孬，谁都能踩上一脚了…小苗，我劝你离远点，你刚来，知dao什么？别瞎掺和…”

“谁瞎掺和了，我是看不下yan。你这么大吵大叫的，不知dao的还以为咱办公室chu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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