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为了工作，上级领导也能正确理解，市委该承担责任的也会承担。林荫和方政委也表了态，说一定认真接受调查，不会因此影响工作。

然而，这只是主观愿望。调查组来到的消息上传遍全局，尽人们没公开说什么，可那表情、那沉重的气氛，那放低了的音调，就说明了一切。

当然，也有人几分兴奋的期待的神情。

这其中就有明和郝正。明方方正正的小脸仰得更了，郝正则在一些办公室窜来窜去，有话没话地找人搭讪，希望有人把话说到这方面。可是，现实社会已经把人磨炼得非常老到，人们都小心地回避着这个话题。

面对这局面，林荫不可能无动于衷。最烈的觉是委屈，自己来清后把全力都投到工作上，成绩有目共睹，工作蒸蒸日上，没受到表扬奖励，却被立案调查。虽然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可传去会是什么影响？

而且，调查组的工作也令他不能理解。他们住市宾馆，找了很多人谈话，包括方政委、黎树林、周副局长、明、老靳、李婕等班成员及黄建、江波等人，还找了一些刑警大队的中队长和队员，甚至郝正以及已经调离的蓝玉芹和赵铁军，可就是没找自己。对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找，那就刑警大队长秦志剑。

看来，没有找的人就是被调查对象。人家是在搜集证据，调查对象当然要最后接。不到火候不揭锅吗。这手段公安局经常使用。

尽调查组在调查每个人时，都提保密要求，可事实上不可能到，再说了，有些事也没有保密的必要。

晚上下班后，方政委和调查组谈话后来到林荫的办公室，关上门，脸凝重中透气愤。“何大来实在不是东西，看来，他真是想借机整事儿啊。林荫，你得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林荫：“有什么准备的？我没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让他们调查吧！”

“不，”方政委现焦急的表情：“你知他们找我谈些什么？一是问你平常的言行，尤其问你在各会议上都讲过什么话，平时唠喀又说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市委党建检查组半年检查之后，你说他们搞形式主义，影响正常工作。还有，你去财政厅要钱回来后，在一次党委会上说，有些坏风气都是从上边来的。尤其是你对近年来政治学习活动过多有看法，说了些不满的话，不知怎么都被调查组知了…我看，他们是想上纲上线，在政治上整你…”好象一件沉重的、看不见的大件从渐渐暗下去的屋压下来，压到上，压到上，压到心上。一时之间，林荫到不过气来。他万没想到，调查组居然调查这些事。如果真的调查下去，自己在会上会下还真没少讲此类的话，真要上纲上线，那问题还真严重。刚才他还觉得心地坦然，不怕调查，现在忽然到了恐惧，一的、发自心底的恐惧。

他努力镇静自己，用平静的语调问：“还有什么？”

方政委看看看林荫“还了解上省财政厅要钱的事。这你不用担心，我对调查组说了，那是党委集的决定，再说了，钱也没要回来，两万块钱也没送去，也就吃顿饭，算什么大事…”

这事同刚才的事比，压力相对轻一些，可林荫仍然到不安：当时，自己就到不妥，现在还真应验了。还好，礼没送去，钱没要回来。如果真的要回一百万，经自己的手送去两万，那不是行贿吗？现在看，虽然行贿没成，可也实施了行贿行为，只不过是未遂罢了。

可是，现在这事得有多少？比这严重的还有多少？我又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工作，值得这么大动戈吗？真是大腐败报告，小腐败带手铐，不腐败反倒叫你睡不着觉啊！可是，有些事就看认真不认真，想不想整你，不想整，多大的事也没事，想整你，多小的事也不行，没事也整你事来。看来，这反腐败也是某些人整人的有力武呀！

还有什么？

林荫望着方政委。因为天渐暗，又没有打灯，方政委的脸看不清楚。只听他沉重地叹气又说：“他们还了解秦志剑的情况，问他是如何提起来的，平时表现怎么样？对了，别的都不怕，有一件事一定要注意，恐怕你还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