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惊异，随后了然的神：“祝家七郎祝熙之？难怪难怪！不过这倒是讨巧，我们早晨路经他家，送去请帖，万没想到居然在玉湖遇见这祝七郎，果然应了一个缘字。”

面对老者，文才倒是收敛了恣意的轻狂模样，随便跪坐下来，洒然一笑：“青竹笛虽好，放我这不通音律之人的跟前也是暴殄天，方才那位祝郎君与这青竹笛才实为良。”

“文才，那青竹笛可是你最的，就这样送人了？我可从未见过你对一个人如此赞赏，即便是王谢弟，更别说还是不过萍相逢之人，不过相见一面罢了。”乌篷船中一位老者轻抚着斑白的胡须满是笑意，今天文才这孩可是让他开了了。

今次寿诞，他就要府里那些不净的看看，谁才是家真正的主。他是只问风雅的士族弟不错，但是他更是母亲的儿，谁都不能损他母亲一毫。

文才见叔祖亦是无奈至极，不由冷笑，母亲若是好好的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拼着为人不孝的名也得让母亲瞑目。

文才脸铁青，暗自握拳，眉间皆是戾气：“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若非他镇日在外拈惹草，惹得母亲心中忧悸，又怎会迟迟不见好转。”

老人长叹，文才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他二人都心底清明，除了自己那放狼轻狂的侄，也就是文才的父亲还能有谁？

众人皆以为母亲是自己忧思过度，故而恶疾缠，然，绝非每个人都是傻，至少自己不是。

这厢祝熙之领着祝英台回家，暂将梁祝一事下，却不知那赠笛之人确为文才。

“好。”，祝英台以为然，有那样一个严苛的母亲，真是大不幸。

“文才，你且看开些。世家大族，哪个男不是如此，三妻四妾亦是平常，虽你父确实过分，你也不该心怀怨怼。”

复又轻蔑嗤笑开来，笑声中尽是嘲意：“王谢弟又如何？年轻一辈风人倒是有，然酒饭袋却也更多。今日那郎君即便萍相逢，却也是我一相中，此容止兼者，同辈之中平生仅见。再者，叔祖，你可知他是谁家弟？”

“左不过是世家大族弟，难不成此人竟于寒门？”老者倒是不甚在意，寒门弟确实多才俊，然这风婉转之态非一朝一夕便可成就，需要的乃是厚的家族基方能染来。

他家这位小郎君界有多他自是知的，连王谢那样的人家其弟能他的不过也只是一手之数，然，就是了他的没准也不了他的心，更别提宣之于的赞赏了。这孩自小聪颖异常，天资极，自然也造成了傲的，轻易绝不认输。

说到底这也是冤孽。陆氏名门，秀雅端庄，是吴郡有名的人，二人成婚后也是相敬如宾了好一阵，奈何自己这侄的本究竟难移，没多久便又去寻问柳了，家中家不知凡几，偏生还要往外去寻，家门不幸啊！文才今日如此执拗狂傲，与其父如此不堪行径也是关系密切。

撩起帘，不知不觉已经船已经驶了玉湖江中，汨汨悠悠东，半晌文才：“江左凤凰，祝家七郎。叔祖现在可知了？”

不过若是不这般少年轻狂，那就不是吴郡文才了。

老人默然，无言以对。

不过今日玉湖畔的少年到端是好风采，非谢安石与王右军年轻之时不可比，难怪文才今日一改往常的傲。

文才这回没有接老人的话，只是静静抬凝视天上那一红日，缓缓扬起一个傲然的笑容。熙之，熙之，日之意，且让我看看你是否当得起这东晋的旭日。

犹记得他儿时不过小小一个人儿，便敢当着一众名士的面放言：“我家文才必当为这东晋第一名士，立于尔等之上。”当真是初生犊不怕虎，不知轻重。

闻此一言，文才却也不反驳，只沉声说：“我必娶一钟情之人，再无二心。”遂，我不是他们，你亦不要拿寻常男的标准来说与我听。

“对了，你母亲的病情还是未能有好转？”老人想起文才母亲陆氏的病情倒是一阵忧虑，从去年秋到现今了也不见转机，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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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文才对这位江左凤凰早早便有了一较下之心，几次想要前来都因为有事儿未能成行，今日巧遇，难怪会是如此情状。恐怕等那祝熙之到了家，吴郡才俊圈里便要掀起波澜了。

老人观文才面上厉，心下惊悸，此儿形状，若是无人引导，怕障，毁其一生。

煞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