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就决定说是哥哥写的。
连载小说《小学老师的悲哀》就这样中断了,但睦雄这才知,他所写的小说竟然这样不被接受,也不再继续写《幽默侦探》了。
昭和六年(西元一九三一年)第三学期后不久,睦雄一回到家,立刻对伊说:“我想要上中学。”
伊听了之后,惊讶的表情。“要上中学的话,要去哪里上啊?”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冈山啊,冈山的县立冈山一中。”
伊默默摺着衣服,脸上虽然一抹微笑,但内心的忐忑不安在她僵的指上表无遗。
“冈山那么远,应该没办法通学吧!”过了好一会儿,伊终于开。“那就一定要住校了吧!”伊嗤之以鼻的说:“这样睦雄没问题吗?”
佐正在厨房切汤的料,听到伊和睦雄的对话后,就走了过来。“要一个人在冈山生活,睦雄办得到吗?”她也替伊帮腔。
“大家都得到,我当然也可以啊!”睦雄认真的说。
“你不会洗衣服,也不会煮饭,连打扫也不会。即使受伤了,一个人也不会理,你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没办法一个人在冈山生活的。”然后佐哈哈大笑,伊也跟着笑了。
“这是大家都得到的事,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看。”睦雄生气的说。
“你知怎么煮饭吗?”佐说:“你不知!”
“我可以学。”
“以前你从来没有一个人过什么事,现在却突然说要一个人生活。”姊姊了解伊受打击的心情,拚命想让睦雄打消念。
事实上,睦雄是被大的孩,要一个人生活,确实是有问题。佐也认为本就不可能,如果中学可以通学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而且,你的又不好,一个人痛或是发烧时,你要怎么办?”姊姊越说越认真。
“睦雄,你哪有钱上中学呢?”伊说:“我没有办法再工作了,你也知我们家很穷吧!”伊声泪俱下。“你的成绩很好,我很兴,但是,你应该生在有钱人家。”伊开始啜泣。“睦雄你去冈山的话,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忍心吗?”伊提声调,同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还有姊姊啊!”睦雄也哭着说。
“她是女孩,一定要嫁人的!”伊似乎生气了,就连佐也哭了起来,情况变得很糟。睦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有沉默不语。
那一天,睦雄被学校的级任老师叫去。“都井,你的成绩很好,这样去农民很可惜,你家里应该还不至于拿不学费吧!你要不要继续升学呢?”
在此之前,睦雄自己也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成绩应该是可以继续升学的,但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因为他没有父母,家里没有人赚钱,如果要住校的话,是很钱的。而且,家里还有伊,要是父亲或母亲还在,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自己离家,姊姊又嫁人,就只剩下伊一个人了。虽然他试着说说看,但果然不他所料,姊姊和伊一直说他不懂事,很明显的,这不是真正的理由,还另有隐情。
那天晚上的晚餐,真是不知味,伊几乎没吃什么,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她躲在棉被里啜泣,似乎是刻意要让餐桌上的两姊弟听见。听到祖母的哭声后,佐也立刻掉下泪来,不断的叹气。
虽然睦雄早就知结果会这样,但是,他没想到整个家会因此陷恐慌之中。
“睦雄,我们是没有父母的。”佐很慨的说:“我们没有钱,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想念中学吗?”
睦雄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好,不念、不念!”睦雄说。
他心想,自己确实也不会打扫、洗衣和煮饭,只因为自己的成绩好,就开始梦了,中学对他这乡下穷人家的小孩而言,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睦雄去找级任老师,告诉她不继续升学的决定。老师问他为什么,他回答,不想丢下祖母一个人。昨天脸上还闪着光芒的睦雄,今天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让老师觉得不舍。但是,对于睦雄为了照顾祖母而无法升学的回答,她觉得非常动,之后她也说相同的证词。
这一年的九月十八日,爆发满洲事变,日本慢慢被战争的气氛所包围。
昭和七年(西元一九三二年),对都井睦雄这个非常内向的人而书,应该是面临转捩的一年。之前,睦雄是个胆小纯朴的优等生,对家人也非常好,很少会去麻烦别人。
但是,这一年,已经十六岁的睦雄,因为自己被迫很大的让步,所以开始现愤世嫉俗的态度,也可说是一个心思过于细腻的人,开始学会社会习的结果。说得讽刺一,他正在慢慢“转大人”
现在这个社会,比以往更加俗艳刺激,而且,贝繁村这个小社会,比起其他地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都以“风”来形容贝繁村,因为,这个地方弥漫着特殊的颓废气氛,这意味着,只要长大成人,就会自然而然接受这块土地的习俗。睦雄被迫不合理的妥协,也或是因为受到挫折,因而失去了对抗这个恶劣环境的气魄。
睦雄在等小学毕业的前夕,开始发烧。一开始只是微烧,但在毕业典礼结束后不久,就变成了烧。他躺在床上不断着,伊和佐夜以继日的照顾他,烧持续了两、三天,医生说是肋炎,并不要,待在家里静养自然就会好的。虽然不需要一直躺在床上,但是也不可以下田,所以毕业后三个月,睦雄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