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我也走了！”王三婶也起，拍了拍上的泥灰，两人双双离开了。

“娘，就是这样说！”两人走远了，杨千朝娘亲竖起了大拇指，赞叹。

“唉，说起娘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两家，算得上是心肝的对我们家了，有好东西，你还不让告诉她们，娘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月娘，终究是老实人，撒个谎，还内疚。

“娘，这可不一样！她们对我们家好，是因为我们家原本就对她们有恩。你不告诉她们，是因着大局着想。等以后，我们家好过了，多帮衬着她们就行了！”听月娘念叨一句话，杨千的小心肝都有受的倾向，甚至于，连她都觉得自己过份了。但是，不行，还得着心行自己的发家计划，要不然，这个家，别指望着脱贫致富了。

“好，好，娘这不就是听你教了吗！”月娘看着这个女儿，恍惚之间，她看到的不是她的四丫，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影一样。

在想什么呢，这孩都没离开过自己边，不是四丫是谁。月娘心里责骂了自己几句，当下丢开这些问题不再提。

忙忙碌碌的，赶慢赶，将地里，田里的麦都下去了。

“麦倒是下去了，就怕明年秧栽不下去！”杨大年回屋，在竹筒自来边接了半桶洗手，边洗边说。

“都在担心这事，也是，你看，这自来，都比上半年小好些了呢！”月娘最近注意观察，这明显减少。

“怕要天了！”杨大年忧心不已。“一年倒不怕，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一般有灾荒战年，就会诸多不顺，天、灾的，都是两三年的时间，”

“唉，这才吃得上饭，菩萨保佑，别天才好！”月娘听杨大年这么一说，到了事态严重。

“当真要上个两三年，李老爷的地，怕是佃都佃不去了！”先前还算计涨租，杨大年想着，要是遇到天老爷耍横，后年到期了，谁家也不会再佃了。

“唉，这事怎么说啊。一方面，希望不要天，至少能收上一；一方面，要是天公不，李老爷也不敢涨租。”月娘矛盾不已，到底是要天呢，还是不要天呢。算了，左右，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事。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明年，可能会天！”石屋里，杨木带着三个小孩，指着墙上密密麻麻记下的好些符号，分析研究。

小五丫趴在大哥的怀里，小手不停的往墙上的符号抠，希望能抠下来玩一玩。

“天，庄稼就没收成了！”想着遍地枯黄，杨千一下就大了。

老天，不会这样玩人吧！刚兴致的带领大家上小麦能吃上白面烙饼，下，就被告知：可能会颗粒无收。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吗。

一天天，太公公毫不偷懒时上下班。

一直到过年，再到地里的小麦窝，到惠，都没得到半雨的滋。家家，三五天的，都在河里挑浇，看就要到收割时节，可不能被太晒回老家了。

“呀，这自来也没了！”用惯了自来，某一天，月娘惊呼。竹筒自来断，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半路被人为破坏，二，就是大家最不愿看到的－天！

杨千叫上大哥，两人带着刀和锄，一路顺着竹筒，一路排查，一直到安装自来源的那一个潭边，结果，只看见竹筒完好无损的摆在那儿，而位，早已在筒之下。

天！

兄弟妹飞快的往河边而去。

只知，近段时间，挑浇麦的人家多，但，也不至于，连小河都被挑了吧。

这段时间，天天和小五丫玩闹，有好些时候未到河边来了，没想到，这条常年淌着清澈的小河，河床已落下很多，原本有两米多宽的，现在，不足一米宽了，越往后，越可能缩减。

“照这样下去，等不到栽秧，这河就得断！”杨木痛析。

已经庄稼人角的杨木，忧心着天气，也愁今年的秧栽不下去。

“完了，今年的秧栽不下去了！”边挑，边摇，罗虎和王三，这些佃人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小庄稼杨木经验多。

“是啊，断了，就引不到田里。就目前的情况看，哪怕用杨二哥他们那竹筒引方法都行不通！”王三仔细想过，竹筒引，李家寨那一片片田，掌那么宽的裂，那，本不够填隙。

“就是，你看冯家和张家的冬田，没有开缺放，这会儿，也裂了，可想而知，我们那些故意放开的田，哪有机会蓄！”罗虎想着这么个棘手的问题，他就痛。

“先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收一季是一季。当下，保住麦是正事！”王三说完，也不等罗虎回答，挑着就往麦地里去了。

“到明年契约才满期，老天爷，你明年再天多好！”罗虎这会儿，还惦记着这事，指望老天开恩。

可惜，等到麦收时节，老天一直在瞌睡，没有听到大家的请求，一滴雨都未曾撒下。

那条多年未的小河，果断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