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事，小丫经常去，阿河会抱着她噤声的动作，两人就在旁边不说话，阿河好似也听得津津有味，小五丫听着听着就会在阿河怀里睡觉！”轻轻的在房门外偷看，这场景她都看到过好几次了。

“阿河那孩，心实，又勤快懂事，可惜了，就是不会说话。”月娘叹：“这孩，之前都不知受过多少打，你大哥看过，上就没有一是好的，全是疤痕，奇怪的是，又没敷药，三五天的，就开始好转，慢慢就好了。”

“是啊，脾气又倔，再疼连哼都不哼一声！”杨千对这个哑仆人，总觉得猜不透，那骨倔劲，比起她来，过犹不及，这，不是先天带来的，就是后天培养的。可是，谁家会培养一个哑，要真这么培养，也不会任人打骂　买卖。培养这样的人杀手！想想西宋还真有传说中的武功，江湖人士，杨千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别是真的吧。

切，小说看多了，什么都往这上面扯，都好几个月了，也没见什么人找上门，哪来什么杀手组织。杨千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又把这事放开了。

“不说了，我得饭去了。丫，你看，这面墙都敲了一半了，现在又加了李老爷的，吃起也快，你可得省着，要不然，再到后面，咱自家都没有吃的了！”月娘找了张凳上，准备站上去取吃。

“娘，我来，”边大块大块的敲下，边说：“放心吧，娘，这三面墙，够我们家吃两三年了。这天，只要能下雨，地里能粮，就不慌了。来换工的人也就少了。”

“娘这心里，觉得不踏实。这换工换地，就怕人家记恨！”月娘接过女儿递下来的芋说。

“娘，你别这样想。你想啊，要不是咱们家有吃的，这些人会怎么样？”唉，娘亲啊，你怎么这么善良，可是，你要知，人心都是险恶的，哪怕你把整个家底都给别人了，分纹不取，也会有人记恨你，红你的。

“这颗粒无收，寸草不生，野菜野草都没得吃。能怎么样，年轻的，跑得动的，就跑去逃难了；留下老弱病残，就只有等死！”逃难的经历，她有过，再不想看着第二次。

“就是了，你看，远的不说，就看李家寨，哪有饿死了的？也没有搬家逃难的？家家整整齐齐的，靠什么？”杨千又敲下一块，自己下凳，问。

“哟，你慢，哪像个丫，手脚的，比你那几个哥哥还淘！”月娘一把扶住闺女，忍不住责怪。叹一气，回答：“靠什么，一是前两年田里收了两季，二，还是靠这个”月娘指了指手上拿着的厚厚的一叠东西。

“是啊，我们给他们吃，吊着他们的一条命，换以后的一工，这不为过吧！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李家，纯粹就是上天都看不过。你看看，当初，要不是他们抢租，就不会有堆那么多粮；不堆粮，也就引不来山匪，引不来山匪，他们就还是李家，不愁吃穿的李家。这会儿，自己多了过宜事，老天都要惩罚他，我们给他吃的，是在帮他，他们拿一地，这是该拿的。”杨千一翻弯弯绕绕，快把自己都绕了，倒让月娘心里放心不少，是啊，这都是天意。

放心的拿了吃去煮了。

杨千吐了吐，人善被人欺，善被人骑，别怪自己心狠，此时不发家，更待何时。李家是吧，咱们慢慢来。

看小的季节都来了，天老爷还是没有开恩下雨的征兆，错过时节，就是错过一季。人们心里急，却毫无办法。唯一能的就是，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算计家里的，不行的话，就去杨家换工。

换工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金崖、油房沟的好几人家，走上个十几二十几里路，都来了。

“怎么？家里没了？”罗虎排着队，远远的，看着王三也过来了，苦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