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昏了许久，可抬看了看表，分针才转过去几小格。颜凉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手已经完全恢复了。新长的肤白得透明，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很正常，只是有绵绵的，使不上多大的劲，原来她…真的不是人类。

颜凉还是决定先去王都一趟。离近王都，嘈杂声和爆炸声闷雷般传来，颜凉犹豫地停住了。王都内发生动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掂起脚眺望。

墙上用猩红的颜料泼凌的字，颜凉仔细看了看，意思大概是请求妖王即刻下令与人类开战。颜凉看得有胆战心惊，妖和人的关系不知何时张到了这地步，她回人界的希望越发渺茫。

该怎么办？颜凉握了手指，掌心里全是虚汗，又冰又黏。不远传来哄闹声。颜凉急忙躲在墙后，小心翼翼地探望向声音发地。

纯白大理石墙面上甚至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看这副样，不难推测当时未来得及撤妖界的人类都遭遇了些什么，而她也彻底失去了回人界的机会。

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不断颤抖。右臂脱力，血还在淌，在地毯的绒上淤起一滩滩血泊，没有一愈合的迹象。颜凉闭上了睛。醒来时昏得厉害。

哔呲的药火爆裂声中无数小火星飞了来，有一些过她的脸颊，她已经觉不到疼了。颜凉跪在了地上，浑都在抖，她尽全力住模糊的右手腕，手臂与手腕之间还有一纤维连着。

她抓起铁圈，扯断牵连的一。限制自由的铁圈被她取下了。用力掷向一旁，然后她躺了下去。

她想要回到人界，只有先去王都联系上人类使馆。可那个蛇妖在王都只手遮天，她不确定自己这么是否会被立刻打包送回他手中，正如墨潋所说的，她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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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空中，他从悬的王中，沿着空气与云埃铺成的阶梯，一步步走下来，他穿过云层，漆黑的衣袍末端有云缠绕。整个天幕在他后翻，苍穹坍塌，光埃混沌，辰星解。

昔日繁华的王都如今颓败不堪，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灯被打碎了。玻璃渣落了一地，地面上能看到大片黑褐血渍。

她贴着墙，沿着小巷奔向位于国王湖边的人类使馆。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到达目的地时，颜凉失望又担忧地咬住了下。使馆里空的，漆黑一片。

来。手腕骨整个粉碎，碎成小块的骨渣与被轰四溅，血失控地泵大量血。

多不胜数的妖，举着布满血红大字的告示牌从每条小巷里冒来，转间就在使馆前的空地上聚集起了如山如海般黑压压的一片。是行游示威主张开战的妖怪。颜凉捂住嘴，全被冷汗浸得黏黏的。

那些妖抬起向上望。颜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心脏顿时被烈的恐惧包裹，一险些跪在地上。是墨潋。

＊＊＊之后颜凉迅速收拾了东西逃。门时倒没有多大障碍，门一推就开了。傍晚时分，风从东境旷野上来，掠过颜凉满是薄汗的脖，让她到刺骨的凉。边境之门已经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