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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节(3/3)

的痛苦、无奈、无趣的诱因之一。在他们冷漠呆滞的灰、蓝、棕睛里,我要对这么难看的街景负一定责任。正如九十岁的贵妇米莉认为,大多数潜国的移民要对日益俗的民风、市容负责。

邂逅安德烈的当晚十,我正喂米莉芒果布丁,电话铃响了。米莉手里握着电视遥控,一听电话铃就立刻摁哑了电视。老贵妇最的事就是接电话,最大的幸福就是接着了儿的电话。一接电话她颅的摇颤幅度就会加大许多。我替她端着话筒,她嘴够着送话,以假嗓说了声哈罗。米莉只剩下了假嗓,她在八十六岁那年再次度过一次变声期,真嗓在那个时期失去了。她摇摇得轻了,对我说,是找你的,宝贝儿。刚才那阵激动使她把一匙芒果布丁摇得满脸都是。老贵妇向我使了个风说:嗨,是个迷人的男中音。

我已经猜到是谁。我对着电话那的他说:很意外这么晚接到你的电话,维斯先生。老贵妇米莉看着哑电视看得很神。我仔细地把英文讲正确,讲得懂礼貌有教养。米莉不喜我在她面前讲她不懂的语言。

我见过你。维斯先生说: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见过我这么个人?那时我瘦些?…他讲着畅的中文。一年前的圣诞节,在北京,很大一个圣诞晚会?一个穿绿羽绒服的姑娘,一条灰男式围脖,罩一直到人群里,才脱下?…

我不时抱歉地笑几声。我的确有一件羽绒服,绿得像邮筒。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晚会了。晚会突然在那个冬天变得很盛行,晚会上总有些国人或欧洲人。我不愿让他失望,便说:噢,想起来了!那时你在北京工作,是吧?

他却说:把那事忘掉。

我说把什么事忘掉?

把我和你在北京曾见过面的事忘掉。尤其忘掉它的地:北京。

他的中文完全是国句法,变得难懂起来。他一个劲儿叫我忘掉我本来就早已忘掉的事。我痛快地答应了他。我说:好的,忘掉它。

他又说:那件事在北京没发生过——如果有人问,你就这样回答。

哪件事没发生过?

就是在北京的圣诞晚会。那个晚会从来不存在。

好的。可是为什么?我其实…

请讲中文。他说,声音听去非常正

我只要改说中文。米莉上摁一下遥控,电视上的人上恢复了声音。我看她一,她在赌我的气,正一儿一儿提升电视的音量。

我说:别担心,我一定忘掉那个晚会。

别问为什么。

好的,我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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