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哈罗？！？！？！…

我心想，我最大苦衷还不是期终作业，而是旅费。我上哪儿去筹这笔机票钱呢？我对刘先生的女儿说：我想好再回答你，好吗？

刘先生的女儿说：不知。他还没醒过来。…呜呜呜，我今早乘飞机，刚刚到…

我急忙走到起居室，却发现大的蜡台下仍压着那一笔笔钱。牧师夫妇竟没发现我争取良好房客的实际行动。但我立刻到侥幸；我去看刘先生的机票有着落了。我把钞票从蜡台下，赶回到卧室去给里昂打电话。他对买各廉价机票、音乐票、球票在行。他不在家，我便直接把电话打到“无路咖啡馆”他果然在那里。“无路咖啡馆”里有块黑板，各投机倒把的人把自己的名片贴在黑板上。里昂十分钟就为我找到了一个机票贩，一张去洛杉矾的“红睛”机票只需两百零八元。

你别哭。说不定刘先生会很快恢复。

我拿着这封信，心里直纳闷，牧师太太怎么没提到我付的房租及电费。

我想，我也没有跟中风老人打的经验。挂了电话，我心事重重走卧室，见到地上的信封，上面是牧师太太的手迹。我抬起信封，打开它，里面却是一封给“亲的教友”的信。我再往信封里看，才发现一张小纸签，房东太太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等你读完这封信，就什么都明白了。我赶忙把那封两页纸的信读完。大上它把我是怎样一个穷光介绍了一番，然后号召全教友为我捐款。牧师太太告诉教友们，我每天如何勤奋地读书、写作，如何是个对国文学艺术将会有贡献的人。信中也提到了FBI，我这才知牧师太太对FBI的印象不佳，她对她的教友们说：让我们以诚挚友情把这个不幸的中国孩带FBI的影，领到我主的关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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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

那是谁把他送急救室的？！

等你完成了，来也没用了。我爸很欣赏你，说你比我懂事贴，又勤奋又用功。你为什么不能把期终作业拿到这里来写呢？

你能来一趟吗？…我的期终作业还没完成。

他发病的时候边没人？

电话里的女人说：对不起，你听不清吗？是这样，昨天夜里我父亲中了风，现在还在急救室。…

警察。呜呜呜。

哦，看上帝份儿上，别哭了。我一定想办法。

没有。…呜呜呜。

我又耸肩又把两个珠翻上去望着上苍。牧师太太也是又耸肩又把珠翻上去望着上苍。

我说：上帝，我们前天通电话他还好好的！现在他怎么样？！

我爸爸还算走运，他昨晚去看戏，回家十一多了。了家门他没来得及拨密码解除防盗报警。所以他倒下五分钟警车就来了。呜呜呜。

我这才悟过来，电话里的女人一也不莫名其妙——她是刘先生的女儿。

我看看她年轻光的脸：这下惨了，她居然听得见——她一琢磨就知我刚才玩的招了。她却一副心如火焚的样，恨不得立刻变成我的助听。

电话里的女人这时哭了起来。她说：父亲买了机票，准备去芝加哥看你…

牧师太太说：她说她父亲中风了，现在还在急救室。

牧师太太意识到我在讲英文，便赶站起，手急忙去抓那杯巧克力。她认为既然她能听懂我们的对话，她就不该听了。她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厨房。

我爸爸告诉我他要去芝加哥看戏，我知那不是实话，他主要是想去看你。他觉得你孤一人在国，暂时得有个爸爸，…呜呜呜。

我说：哈罗？什么？！

你一定要来，因为我从来不知怎么跟一个得中风的老人打，我这方面一经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