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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4)

,我们的试片室时代,台映巷那家蚵仔面绿,多地的蚵仔,哪像现在这代替品,所以呢阿尧,费里尼是过去式,大师老矣,我们也要变成了楼上人。然后我开始背诵八又二分之一的各个片段,所谓背诵,是把镜衔接顺述一遍。阿尧阖目开耳,老戏迷听戏似的,浸于熟稔的唱腔念白里,温故知新。我与阿尧,两个白女,絮絮叨叨到天明。

日本的阿尧家,两层楼小洋房,是阿尧妈妈所有,背后一棵老樱蔽荫三四人家。我每到东京都住妈妈家,唯天这次专程为看阿尧,两人算碰见。以前我来东京,他去了台湾。我回台北,他又已带欧洲团赴阿姆斯特丹。病后他甚少下楼,妈妈长途电话到台北要我挂电话给他。妈妈夹台语日语说,电话费她会,打那对方付费的,要我劝阿尧运动,莫懒,多走动,即使累也要动。阿尧也果然依我言常在榻榻米上散步,扭颈,转,甩手,特别给我看,算报答我来日本看他。

他自称一缕芳魂。从屋里到外面,手握在门把上,半天,连拧转门把一下的力量也没有。我知他很虚弱,不知虚弱至此。

他的拐杖走经院,穿越僻静路即公园河堤。他三步一停,都不能始起,观鼻,鼻观心,奋勉行路。忽然樱落了满,他闭气不动,集中意志护持住形骸不至于溃散,全人只剩下用力抿成一条线的嘴。我不敢碰,陪他拄立。静待风止之前,两阵般飘飞的樱里,我好像数千年前逃离焚堕之城而又忍不住回一望因此变成了盐的罗得之妻。

妈妈每次上楼送茶,铺床,添被褥,向我传述主的理,是籍我讲给那个本不听的阿尧。妈妈唯一系念阿尧还未认罪悔改,她的后半生只为了阿尧能够信主。托钵无门,我是妈妈的机会。

总是,妈妈拉开纸们来,举止不惮繁琐。年老较为迟缓的妈妈,起坐退,一如能乐里的人顿挫有致,舞蹈的但更接近仪式。

妈妈倾将某搁到我面前,依旧把陶杯在手里过半圈才章给对方。杯有脸有背,我不知妈妈怎么分辨,终归她要把杯的脸朝向客人供上的。

我珍惜妈妈奉给我的每一钵茶,捧施粥般饮尽。日本茶的海苔味,窈窈置我于从前,长安西路阿尧家,面砖洗石有山墙的楼房,扬溢西医消毒利气息。

我在他家第一次吃到金黄米莫上面星布海苔屑,盛在故意缺角的玉上,妈妈上有幽香,我像成年男一样被礼遇著。

日本人妈妈,台湾人媳妇,她会括引犹大书说,男人将他顺的用用在逆上,将被抛刑火中。

阿尧叫她无极老母。

在东京,我经常最后一班电车赶回福生,妈妈留客厅一盏灯给我,壶满让我可以泡茶。白天我起床时妈妈多不在,我换下的衣已洗好晒在院中。桌上果盈篮,妈妈晓得我起床不吃东西,只喝茶。但为了不使妈妈失望,我会过量的吃掉一只苹果几颗草莓,或一个夏柑,妈妈把吃夏柑需要的蜂跟刀杓也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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