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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5/6)

杀,好吃得不得了哇。我知太溺它们,可是难自禁。初夏盛产的季节,一舀满是孑孓,二鱼明显都长大了,斑彩历历如绘表示它们很健康。我好想知它们是否一公一母,若是就更开心了。

这样,一日我猛发觉大尾的那只竟倾斜了在划,魂飞魄散。

小尾的用吻去戳它,它会往前奋游两下,好像醉汉振作神哂笑说没醉,没醉。

小尾的是在攻击它呢?鼓舞它呢?近两步,远一步,戳一,忙逃。我束手无策,看它翻倒白腹,逐渐变成异类了。小尾的在攻击它,戳挨一阵以后明白它并不能威胁到什么,就再也不屑一顾游开了。

是撑死的,唯有这个原因。我给太多孑孓,它依例要垄断,吃去的来不及放,撑死了自己。这完全是人为之过,我追悔莫及。

仅馀的一尾,活到次年二月大寒来时冻死了。此间,我每每看它一鱼,好寂寞的鱼啊,我发像耶和华神的喟叹“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偶帮助他”,我亦认真考虑过是否要去后山溪捞一尾同类来相伴。

球形玻璃缸容纳著窗外整块天光云影,鱼和缸的比例,如太系里一颗行星。

鱼因著没有了嬉戏竞争的对象,虽然这个对象也常常欺压它,它游摆中的姿态变了。它像一座发成功的人造卫星,无重力,无意志,不过是放到轨上就可以运转自如了。它会一直运行下去,除非我打破鱼缸,它不会死的。它浮在那里的样,无嗔无喜,怨不兴,莫非涅盘。但这样的不死鱼,是否太无聊了呢?我不时伏在缸气,制造许多涟漪,甚至牵动到较底层也能起波澜,让鱼慌跑一阵,也好。

缸中一鱼,成了我书写当中每次停笔思索时的视线所在。鱼在我可以看见的圆弧景框里镜,因折角度而变幻。它幻若慧星拖著辉煌的尾迤逦镜,又变成莫内日印象里的光现。随后消失不见,留下很长的空镜,长得超过我的等待极限,使我忽不祥,仓皇爬座椅,到缸前寻找,神经质的害怕它跃红掉在不知哪里了,急发冷汗,却见它好端端就停驻上,与萤灰的表面张力成一片难以辨识。它仍会跟从前一样打扫环境,用吻把秽推拢在缸底,我好可怜它像广寒里执帚的孤单嫦娥。

我认为它当然会一直活著,跟我终老。它已形成我生活的一份,日久,彼此相后。故那一天我发现它坦腹死时,错愕不能相信。我才读到报纸说南虱目鱼大批冻死,可是毫没联想到我温屋里的鱼。死别,便这样,在我最放心无事的时刻,突然拜访。,脆弱不堪一击。

我将它埋葬盆里用指抠开的土坑内,以叶覆之,纪念我们为期一年共的亲密时光。

我留著缸继续养黄金葛,叹植的执拗的向光,每隔时日,就得把缸移转面向,教这群葛叶的翠灿脸好歹朝著我罢。生,是也如此之

我看过bbc拍到的象之死。象痪著宛如倒塌的城塔,象的同伴们夥成圈在拱它,用硕壮无比的鼻额连结墩,奋力要把它支砌起来。几次,几次,几乎都要成功了,象又塌下去。

试尽了力气后,群象忽然解散开,亢的呜呼,俩俩厮磨中,有象终于架起巍峨的前肢搭骑到另只象的背上,模拟,它们要用之颤栗激起同伴的生之情?将死之象躺在地上,睛澹澹平视前方,木丛生的大地被它绝望的同类们撼踏得震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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