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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4)

永桔侧转四分之一脸向我,他这角度最俊,像煞希腊男神。他说,你不怕他把我抢走啦。

情字这条路,多方面来说,阿尧都是我的启蒙,前辈。当时,我自痴想能带永桔去见阿尧,不过为博阿尧一辞之赞罢了。得到他的嘉许,胜过世间各福证。

那年初秋,我们借住罗的莫莫家,白天踏遍城内古迹,晚上缱蜷到天明,苦日短,苦夜短。终至两人都泛圈,约定彻底休息一日。哪里也不去,听音乐,睡觉,看书,饭。

燥,一杯琴可乐下去,享受冰凉汽泡在鼻尖迸且炸上睫,打个大嚏,真舒服。我瞧永桔,他偶尔拿阿尧来逗我,远在天边的阿尧竟成了我们的情素。可不是,可乐里一琴酒,已足使我满面飞红,剪剪双瞳。

捧著所到他跟前,他若激赏,我兴还来不及,他若要,我会给吗?我不知。但在阿尧前面,我是如此骄傲,如此淡然,我想,我会给的。我喃喃呓语,永桔呀,你们一定会很投机,他喜法斯宾达,你也喜,你们可以痛快谈一谈亚历山大广场。

莫莫家,我猜原本是阍人的居所,宅院来大门边,低洼于路的小室,白昼也要开灯,以橱架隔间,分厨区,音响摇椅区,书桌打字机电话传真机区。室中央仅可容的铁螺旋梯,我跟永桔有本事二人同爬,麻绞藤般嬉缠而上,豁然开朗,大床垫,浴厕。推开百叶门,轰隆隆盲的铄金光线,跨门槛,屋棚平台好一片绿海。我坐在那里,仰看攀满菖萝的楼堡,现今分住两人家,跟莫莫共一扇院门。俯看莫莫的泽东选集,喝霉味甚重的茶,为试试装茶的那筒劣质锡罐上倒有一个风雅的名字,庐山云雾,是青茶。

可这里捺不住的,是他逝去的青鬼影在跃跃试召唤著他呢。

永桔对我抗议了,用一杯琴可乐堵住我嘴,可不可以暂时不谈你的老情人,他说。他就是不相信我跟阿尧没睡过。

酒仙永桔,漱漱,他给自己了龙兰酒。将盐抹在手背,持柠檬片,喝时,啜一下柠檬,添一手背,把酒送嘴里。这个过程,他只消微微予以艺化,必定燎起我原始大火,发狂跟他抱一场,这样,才铲除了阿尧在我脑中的纠缠。

我瞬间领悟。此刻,阿尧死后的两个月,书写当中,文字告诉我,阿尧吃醋了。

静,非得永桔索也不睡了,起床喝。

莫莫不时骑单车过来,带来他女友的玫瑰酱和桃酱,抹饼乾吃,喝普洱茶,铁观音。

可人儿永桔,侃侃的一撅一撼步去厨台那里,浑翘,结实,他就有这个自信任我一览无遗,百试不的听我由衷发咏赞。我惆怅说,要是阿尧能认识你就好了。

因为我与阿尧,我们之间的情,如同一个九十岁老人的记忆。老人们的记忆很奇怪,越近的越淡忘,越远的越记得。老人们的日,过去,像是一张一张珍珠的停格,后来到现在,则像快跑的片一团糊了。我们亦然。越到后来,当我们越分歧,越多新人新事参加来的总和超过了我们往日所一起拥有的甜资产时,我们变得,死命护守住共同的,而不愿去碰相异的。我们后来并不多的相聚里,除了叙旧,叙旧,仍是叙旧。多么愉快,且总是把我们从残酷大地洗脱来的叙旧,其实又是多么脆弱。一旦及现在,我们对待彼此的过份认真,和在乎,难以苟同,就争论起来,好伤。我要到这时候才明白,见忘友,我那样陶陶向阿尧吐诉我的侣,曾是多么打击了我们之间的情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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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凝聚最多耐心凑兴,以免失礼。莫莫更献宝放送电影主题曲,路天使啦,夜半歌声,渔光曲之类,果然又引起识货者的连连赏叹,我们扮演著十足知趣的朋客。当黄莫尖起假嗓随磁带秀一节“苏三离了洪桐县”,永桔著苏联长滤

莫莫女友犹裔波兰人,对莫莫的两个中国人朋友很有好意,约了见面吃饭,夜晚我们在一家十九世纪老店廊下叫了炸鱼,喝冰冻伏特加,等她。她在内政上班,正忙于替大批申请政治庇护的波兰难民当翻译,结果还是赶不来。我们曾在街边仰望见她打开公寓窗丢下来一本导游册给莫莫,朝我们摇摇手像古堡公主随即隐没。

我念,山!快加鞭末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这是长征路上,经骷髅山作的十六字令。原来一位会作诗,一位不作诗,分了两岸风。莫莫推荐卡带我们听,昂扬的行曲,颂著红太,社会主义的祖国。事过境迁,那班抖擞极了的男女齐唱真令人讶笑。但莫莫仍兴奋起来,跟著唱,主席是无产阶级祖国的舵手!叫我们注意听,是藏族在唱,然后换哈萨克人唱,乌兹别克唱…莫莫用他义大利人特有的肢语言表示著荒谬,太荒谬了,使他看起来很像一名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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