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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dquo;自绝于人民rd(2/4)

我必须抉择。

这是一个万分难的决定。人们常说: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倘有万分之一的生机,一个人是决不会这样的决定的。况且还有一个箍咒:谁要走这一条路,不于什么原因,都是“自绝于人民”一个人被得走投无路,手中还剩下惟一的一权利,就是取掉自己的命。如果这是“自绝于人民”的话,我就自绝于人民一下吧。一个人到了死都不怕的地步,还怕什么呢?“后是非谁得?”我睛一闭,让世人去说三四吧。

第二个我想到的人是中文系总支书记程某某。对他我也是非常熟悉的。他是解放前夕地下学生运动的领导人之一,后来担任过北大学生会的主席。年纪虽不大,也算是一个老革命了。然而他也自杀了。他的罪名逻辑推断应该是“走资派”他够不上“反动学术权威”这个杠杠。他挨过批斗,六一八斗“鬼”时当过“鬼”在校园里颈悬木牌劳动也有他的份。大概所有这些“待遇”他实在无法忍受,一时想不开,听说是带着一瓶白酒和一瓶敌敌畏,离家到了西山一个树林里。恐怕是先喝了白酒,麻痹了一下自己的神智,然后再把敌敌畏下去,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我一想到他喝了毒药以后,胃内像火烧一般,一定是满地的情况,浑就汗直竖,不寒而栗。

我首先想到的是“文化大革命”开始以来北大自杀的教授和。第一个就是历史系教授汪某人。“文化大革命”开始没有几天,革命小将大概找上门去,问了他若问题,不知是否动手动脚了。我猜想,这还不大可能。因为“造反”经验是逐步总结、完善起来的。折磨人的手段也是逐步“去”地“完善”起来的。我总的印象是,开始时“革命者”的思想还没有完全开放,一般是比较温和的。然而我们这一位汪教授脸太薄,太遵守“士可杀,不可辱”的教条,连温和的手段也不能忍受,服安眠药,离开人间了。他一死就被定为“反革命分”“打倒反革命分汪某”的大标语,赫然贴在大饭厅的东墙上,引起了极大震惊和震动。汪教授我是非常熟悉的。他在解放前夕冒着生命危险加了地下党,为人治学都是好的。然而一下就成了“反革命”我实在不理解。但是我同情他。

我何去何从呢?

我还想到了一些别的人,他们有的从很的楼上下来,粉碎骨而死;有的到铁上去卧轨,首异而死。这都是听说的,没有亲见到。类似的事情还听到不少,人数太多,我无法一一想到了。每个人在自杀前,都会有极其剧烈的思想斗争,这是血淋淋的思想斗争,我无法想下去了。

抉择的路只有两条:一是忍受一切,一是离开这一切,离开这个世界。第一条我是绝对办不到的;看来只有走第二条路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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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的场面就要降临到自己上了!何况还有别人都没有的装满半焚信件的篮、一把菜刀和蒋介石的照片。我就是长一万张嘴,也是说不清了,我已是“罪大恶极,罪在不赦”但是要我承认“天王圣明,臣罪当诛”那是绝对办不到的。我知,我的前途要比我看到的被批斗的走资派更无希望。血淋淋的斗争场面,摆在我前。我前一片漆黑…

我的思绪在时间上又转了回去。我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五十年代,当时有两位教授投未名湖自尽。湖是并不的。他们是怎样淹死的呢?现在想来,莫非是他们志在必死,在只达到腰中,把自己的里生生地憋死的吗?差不多同时,一位哲学系姓方的教授用刮胡刀切断了自己的动脉,血如注,无论怎样抢救也无济于事,人们只能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决定一旦,我的心情倒平静下来了,而且异常地平静,异常地清醒。

我的思绪在时间上更向后回转,一转转到了古代,我想到了屈原,他是投死的。比屈原稍晚一的是项羽,他是在四面楚歌声中自刎死的。对自刎这玩意儿我实在非常担心。一个

我平静地、清醒地、科学地考虑实现这个决定的手段和步骤。我想了很多,我想得很细致,很,很周到,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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