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刘小刚倒也成了明星民工。但是再怎么明星，他仍然只是一个民工，是于利益链最下层的角。

后来又隐约听说刘小刚与欧悦的关系并不一般，不过这样的事当然不会在我耳中停留片刻，我犯得着和一个相距十万八千里的民工去吃醋么？

当即我开玩笑说："你在我们民工中不是有一老相好么？叫什么来着，对了，刘小刚，你什么时候去安一下他撒？"

意外地，欧悦并没有踢我，反而神有些发呆，有些奇怪的落寞。我奇怪地问："难你们之间真有什么关系吗？"

欧悦叹息一声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变得很坏呢？"

我燃一枝烟，拉枕准备听故事，"哦，一定有一个凄动人的故事吧，说来听听。"

哪知她却说："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想说，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什么都满足了。"

我嘻嘻地笑着想，她又他妈的蒙老来了，老平日就是专门糖衣炮弹的，还会怕你用这个来炸我？当即摁灭香烟，一把握住她丰满的房说："我当然对你好了。"

欧悦夸张地一声，贴了过来，我开始动作。她在我下说："改天你介绍你同学铁我认识一下吧，我想卖材料给他。"

我说："什么？"

她说："死鬼，我多挣钱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我惊得都差萎了下去，想这个女真是不寻常，她居然在这时候还记得这赤的事！更妙的是，她居然还能想到为此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她是"为了什么我们将来着想"，而不是为了她自己！

二十七

王仕途突然约我一起去归一寺看看宏观大师。我就知，王仕途又遇到难题了，需要去找大法师给破解破解。

宏观大师其实前几天还打电话给我说是寺庙新建一尊达60米的观世音像，让我给随喜三五万的，佛将会保佑我一生的。我当时就支吾着给推了，想他们这完全是抢钱嘛。

有一年我陪赵雪去浙江素有"海天佛国的"之称普陀山玩，普陀山上有一尊大的南海观世音铜像，全披黄金铂衣，耗费黄金6。5公斤。观世音铜像的莲宝座内刻满了捐助者的姓名，我在其中赫然看到了"厦门赖昌星"的名字。赖昌星和他的远华集团曾经盛极一时，其当初捐款时只怕也想求得菩萨保他一生荣华富贵吧，不想照样也落得风总被雨打风去，却不知费资寻求保佑的赖昌星是否后悔过。菩萨保佑的厦门远华大厦成了一个著名的大坑，然而此坑再却也容不下人们日渐贪婪的望。

赵雪向观世音虔诚拜，中念念有词，我站在一旁冷旁观。在下山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说这儿每天都有几万人来烧香许愿，菩萨恐怕记不了那么多吧。

赵雪大怒说我这是对菩萨的大不敬，死后是下地狱的。

我哈哈大笑，我颠倒红尘多年，不再相信鬼神。如果真有鬼神，也敌不过人心险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晚上在宾馆中，赵雪告诉我她许下了和我一起白偕老的愿望，可最后提分手的仍然是她，只是不知如今的她还信佛不。

我跟王仕途从山门就开始烧香，一直烧到内堂后院。我们也见到了传说中的那尊大的观世音像，其脚下黑压压地跪满了祈福的信徒们。观世音慈眉善目地俯瞰脚下的众生，她面对这些向其拜的信徒们，她都能得其所愿吗？寺院在骗香火钱而已。一把十几块，利达十几倍。向菩萨供奉的篮被反复地卖，利更是过贩毒。

我们又到了宏观法师的小院，宏观和尚迎门外，双手合十说："两位施主大驾光临，小僧特备清茶一壶，里面请。"

果然，宏观在院中的竹林下摆有一木几，其上有致茶一，计有一个盖碗、三个大拇指样大小的杯、一把壶、一个竹制托盘，正中一个电壶正在烧。

我们落座，宏观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也正好开了，这可是正宗的铁观音。"他熟练倒洗杯，然后用一把致的竹镊将茶叶夹一把黑红的紫砂壶。宏观说："这可是正宗的宜兴黑紫砂，由过世的陶瓷大师赵南先生亲手烧制，现存世只有三把了。"

我想他妈的，他这儿的东西都是有的，有来历的，佛不是说天下众生平等么，一把破壶倒还这么多讲究。

宏观将沸倒壶中，轻轻地晃动壶，然后将第一倒掉。宏观解释说："这第一茶是不能喝的，有茶沫，不纯且苦。他再分八次向壶中续上，片刻之后，他说成了。持壶将茶倒我们面前那个拇指大小的小杯中。宏观说："这可是正宗的工夫茶，不仅讲究茶叶与茶，还要讲究手法，更重要的是讲究饮茶人的心态。"

我端起小杯一饮而尽，觉嘴都没有，想是一个饥渴的人只怕早就渴而死。宏观不悦地说："唐先生也算是斯文人，怎么能渴驴饮一般喝茶呢？此茶讲究的是一个'品'字。"

王仕途哈哈大笑说："他本是一个俗人。"

我面红耳赤，想不到喝一杯破茶还这么多讲究。宏观说："看着我，学习一下。"但见他优雅地端起小杯在鼻前慢慢旋转，然后才慢慢汲中，茶在尖慢慢过，然后才慢慢咽下。我依他的方法试了一回，果然顿此茶清香细长，齿颊留香。

宏观说："工夫茶可是很有讲究的，茶本是我国文化之粹，惜乎当下酒盛行而茶势微。如两个施主这样的，每日里红尘打，更应该省饮酒多喝清茶才是。"

我说："大师这不对吧，如今市面上茶叶也很火暴的，好的普洱茶已经卖到几十万元甚至是几百万元一斤了。"

宏观说："好茶本无价，庸人自炒之！说来都是离不开商业的铜臭味。真正的茶讲究是法自然，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岂可以金钱度之？好比这工夫茶的泡法，说其是一门艺术并不为过。而且在泡茶与喝茶的过程中能看人的情来。比如唐先生就是一个情浮躁之人，而王先生则稳沉得多，但是王先生稳中有忧，只怕也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了。"

王仕途说："正是，在下确实是有些不定之事，想请大师给指迷津。"

宏观正在大发宏论，却听院门轻响，有客来访了。宏观迎过去，来一个大官模样的人，后跟着一个秘书。大官与宏观客气一番即了内堂之中。王仕途说："此人我认识啊，想不到宏观的生意得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