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你华建还是中建，过来给老买单吧。"

我气得差把手机都给扔了去，但我仍然满脸堆笑地说："好的，没问题，总在哪一家消费呢？"

我当即赶到他正在娱乐的那家夜总会，一间大包房中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在疯狂地喝酒，几个小更是半在陪。没有人理我，我在烟雾弥漫中找到了已经快不省人事的大盛，挨着他坐下。

我SB一样结账，竟然掉了两万多。

大盛在黑暗中说："你他妈的早几天跑哪儿去了？"

三十九

楼长青第二天组织大家开会，明确指示我们主攻shoppingmall卖场工程，放弃其写字楼和返建楼的投标工作。我想这肯定是蒋南给了他明确的信息。会议仍然调了分工，我负责对接其层，丽负责对接其招标办人员及商务标的制作，而技术标及施工方案、合同细节等则由倪不迟负责。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我单独给楼长青汇报昨晚接到大盛的事。他凝神思索一会儿说："其实此事关键在于港方投资人，你的重是与金中五接上，这边你也去办，当然必须时我再面。"

我当即又打电话给大盛，请来喝茶。这几年，江州这茶馆突然间开了无数家，当然没有谁会专门去喝茶，所谓喝茶之意不在茶是也。我给大盛带了两斤好茶叶外带一个信封，内装现金5万，我后来想想又了2万揣在自己包中。虽说早就计划好了放血的，但是还不知有没有结果呢，便宜了他不如便宜一下自己。

我首先把见面礼送给他，他的脸好多了，又开始夸夸其谈起来，猥琐的脸上得意之尽现，我想那个副市长让他这人其代言人迟早会事的。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说："你看什么时间能安排我们楼总与你叔叔见一面呢？"

大盛沉说："这事没有问题，关键在于我能得到什么好？"

我心中暗骂，真是他妈的胃大啊，也够赤的了，不过你既然提到钱，这总归是一个好消息。老不怕钱，怕的是你小还不敢拿呢。

我们当即敲定了细节，如此我们各得其所而散，我相信有了白的钞票刺激，就用不着我来了。这个世间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动力，也只有钞票才是最好的激励。

果然三天之后，他就打来电话定下了接时间和地。腐败就如同谈恋，最开始时需要人来牵线搭桥，然后两亲时当然是不能让外人围观的。我给已经飞回了总的楼总打电话，他答应上飞到江州，并指示，此事只有我一个人知，绝不能让分公司的其他人再知。傍晚五时，我在机场接到楼长青，沿机场速直接飞奔城。地是大盛说定的东湖听涛轩，此地于湖边郊区，环境清幽，一座仿古的建筑，原是东湖风景区理的房，据传被一个有些背景的人承包了下来开办茶楼，以价格昂贵闻名江州。

我和楼长青订下218包间坐下，了两杯清茶和一些心，楼长青吃完后一烟来，我忙给他上火。楼长青笑着说："这世上既没有神也没有鬼，都是人，你不用张。"

我笑笑，心定了许多。我过许多这事，但是对接这样的官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楼长青一生与各人都打过，他自然有自己的独特法规。在他看来，神和鬼都是人的变，如果用一颗平常心来看这些也无非都是普通人，人或许尚，但也应该有卑微。

大盛打来电话问哪间。我说了包间号。不一会儿，房门轻响，服务员推开门。后跟着两个男人，前面一个大的男人正是我们常常在本地电视台看到的副市长，他一屋自然就有一压力扑面而来，此即所谓大人的气场。他睥视四周，光自然地在楼长青的脸上停下。楼长青虽然其貌不扬，却怎么也算是理着数万人大集团的老板，所谓腰有钱权气自贵，两个贵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前，于是都满脸堆笑向对方迎去。一个说："市长，久仰，久仰啊。"另一个说："楼总，幸会，幸会啊。"接着两双温的大手地握在一起，如同久别重逢的战友。

重新坐定，服务员又重新泡上新茶。一番寒暄之后，楼总向我使一个神，我心领神会，找了一个借到了楼下。然后掏手机给大盛也发一条短信。不一刻大盛也下楼来了，与我相对一笑。这个时间应该是"新人亲时间"了，外人是不方便在场的。

夜四合，黑夜是一块大的遮羞布，将白天的喧嚣和貌岸然都统统盖住。舞台上的华丽外表都在幕布之后悄然脱下面，黑夜本就是最大的面。四下里秋蝉啾啾，已经快冬天了，湖风来，皱一湖之，仿佛打碎了一面大的镜，远的灯光和楼印在湖中散落成无数的碎片。我摸烟来丢给大盛一，黑暗中他用打火机燃，光亮一闪印他狰狞的面目和狼一样的睛，吓了我一。

黑暗中他说："等这事搞成，我再给你们送材料吧。"

我嘿嘿一笑说："你觉得能成？"

大盛说："关键要看你们楼总了。"

我默不作声，他也不说话了。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枝烟的时间，楼梯响动，昌吉下来了，向大盛挥了一下手，看也不看我一就门了，接着门外的轿车响动，他们的车灯把黑暗撕开一条大的，他们向着万家灯火的城市行去。我愣了愣去吧台结账，接着楼长青也下楼，我们沉默着上车，发动也向市区开去。许久，快城了，楼长青说："你明天让财务打80万材料款到大盛公司吧。"我嗯一声表示知了。一般来说，我们不太可能直接把钱付给昌吉，而通过大盛的公司用支持材料款的方式付过去则安全得多。而每一家建筑公司用多少材料则是本没有办法查清楚的事。我忍不住问："这是不是就算我们已经搞定了他们。"

楼长青笑笑说："当然不能算，这只能说是搬开了一个大石，后面的关键还是要看如何与金中五谈判了。"

我带他到酒店门，他下车时又说："我明早就飞回总，你就不要对其他人说我来过。"我当然知如何理此事，我问了一句："那么我明天来送你去机场吗？"楼长青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清早楼长青就飞回了总，就如同他本没有来过一样。我则起床开车去院门去接周玲，我得到确切消息，金中五今天将会现在白沙会所。我和周玲提前去，仍然在上次的那个球场练习。周玲教得很认真，我却心神不宁，但是却又不能对她说为什么。后来周玲生气了说："唐正，你再有钱也不能着玩撒，你不认真学，我收了你那么的学费也于心不安的。"

我心中慨，这个女还真淳朴实在！我向她表示一个歉意的微笑，打起神认真挥拍。一个小时后，网球场的门响，走来三四个人。我偷一看，心中狂，金中五如同久候不至的梦中情人一样终于现了。金中五中等材，材匀称，可能与他长期持打球有关，肤较黑，短发，约50岁，一打扮，还颇有几分英俊，但无论如何仍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他后拎着一个运动包的大男定然是他的司机兼保镖了，因为其虽然材魁梧大却对金中五态度恭敬。另外两个年轻男女很可能是会所专为贵宾提供的服务员与陪练。服务员在太伞下的简易桌上摆上冰桶、饮料、巾等，另一个年轻男则手持网球拍在活动，我认识其是陪练员。

白沙会所依山傍，育与其他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湖边还有一个尔夫球场，来此的基本都是有钱人和政府官。因此，会所还特别考虑周全地为许多来消费的会员们提供了陪练服务。他们正式开始比赛。我发现虽然那个陪练很年轻，但是却在球技上不是金中五的对手。金中五每赢一球都会握拳，在前一个加油的姿势。这一局又到那个陪练发球，他将球抛起，势大力沉地将球发在金中五的左下角，金中五早有预料，抢前一拍一个漂亮的直线回击将球击在对方的右下角而得分，金中五又得分。陪练说："金总你的球技又长了哦。"金中五得意地哈哈大笑说："你们可要好好练习啊，不然我打不到对手也很无聊的。"

我喊周玲一起下场休息，指指金中五对她说："你看这个人的网球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