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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4/5)

样。以前,岳父曾说过,退休后转往私立大学,得到的待遇,和公立大学比较起来,好得没法说(这是岳父众多带有某式得意的笑话之一)。现在鸟看到了这里的设备,包括橡木转椅在内,知岳父的话确实不单单是笑话。但是,如果日照再儿,那就需要把摇椅向后移,或者把客厅全都挂上窗帘吧。靠房门这侧,摆着一个大桌,三个年轻的副教授在围着桌喝咖啡。似乎刚刚吃完饭,额上油光闪亮。鸟和这三个人都见过面,他们都是鸟前几届校友中的佼佼者。如果鸟没有那连续几周的泥醉,如果他不是中途掉队而是留在研究生院继续读书,他的人生路,当然是步他们的后尘了。

鸟敲了敲本来开着的门,走研究室,和三位上届校友打了招呼。橡木转椅上的岳父保持着平衡,向后仰着看着鸟,鸟向他旁走去。三位上届校友微笑着注视着鸟,但他们的笑里并不包什么特殊的义。对他们来说,鸟是个比较异常的存在,同时又是个不值得特别注意的局外人。一连几周毫无理由地滥饮不止,以至研生生院中途退学,就是这样一个希奇古怪的家伙。

看到鸟走到近前,岳父欠起,把橡木椅转向他。转椅的转轴发咯咯的声音。鸟着和教授女儿结婚之前当学生时的习惯叫:“先生”

“孩生了吗?”教授一边指着长扶手转椅,对鸟说。“嗯,生了,生是生了。”鸟到自己的声音羞怯惶恐,极不好听。他立刻闭了嘴。不过,随后鸟还是制自己一气把该说的话说完:“孩先天脑疝,医生说,可能过不了明后天,妻还平安。”

教授的橡木转椅背后倚着墙,不能完全转过来,因此教授是斜对着鸟。他那一白发掩映的米黄脸庞,狮一般,大而风度翩翩,现在看着便染上了红肤松弛垂下袋的下睑上,像沁了血似的鲜红。鸟到自己脸上也涌上了红,并且,他也再一次了解到,从今天凌晨以来,自己实际上一直孤立无援。

“脑疝,你看见孩了吗?”教授的声音嘶哑而尖细,在这声音的回响里,鸟听了自己妻声音里潜隐的迹象。无须说,这很让鸟到亲切。

“看见了。孩缠绷带,像阿波利奈尔一样。”鸟说。“像阿波利奈尔,缠绷带。”教授像听笑话似的,回味着鸟的话,然后,对着鸟,其实主要是对那三个副教授说:“唉,现在就是这样的时代,生好呢,还是没生来好,搞不清楚了。”

鸟听到了那三位前届校友的笑声,那是努力控制着,但最后还是发来了的笑。鸟回过去看他们。他们也在望着鸟。在他们里,鸟本来就是稀奇古怪的人,现这样异常事情,决不使他们到意外,始终都平静如常。由此,鸟的烈反拨情绪被激起来了。鸟低看自己粘着泥的靴,说:“等一切都结束以后,我再给您打电话来。”

教授沉默不语,稍稍摇动了一下橡木转椅。鸟想,教授可能开始觉得每日里橡木转椅上的满足有些无聊了吧。鸟也很无聊地沉默着。他觉得需要说的话已经和岳父全说完。等到和妻说明情况时,也能这样单纯明快地了结吗?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泪,数百次的质问,无力,咽疼痛,脑袋火烧火燎,然后,鸟夫妇便被神经病症俘获。

“医院还有一些手续要办,我这就告辞了。”鸟说。教授在橡木转椅上都没欠,说:“那你辛苦了。”鸟侥幸没被留下,赶站起来,教授又对鸟说:

“侧桌里有瓶威士忌,拿去吧。”

张起来,并且,他到那三位校友也张起来,很认真地注视事态的发展。教授自不必说,三位校友都清楚鸟沉醉数周的往事。鸟犹豫着,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在补习学校讲述的教科书里的一句话,那是一位愤怒的国青年的台词:

Areyoukiddingme,kiddingme?

你嘲我吗?你找碴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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