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她这在红尘里打多年的人,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
等的起伏稍微小一些的时候,她重新坐了下来,但和刚才比,离我的距离远多了。
“娟娟,你先去一会儿。”她说。
娟娟应了一声,乖巧地快步走包厢。
“说吧,什么事。阿宏总是对别人说我死了,他肯告诉你我的事,还让你来找我,一定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知他没什么朋友的。”这时她神情肃然,完全没了刚才的烟媚态。
“阿宏最近去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照设定好的剧本,我这么说。
“啊!”游芳的反应让我很满意。酒和突然的心理攻击,已经让她的心防大大减弱,现在所剩下的,只有一个母亲对儿的担忧。
“我想你不知这件事吧,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医生说他患有抑郁症。”
“我,我不知,真的不知,他怎么会…”游芳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手足无措:“需要多少医药费,要不,把他送到国外去治?”
“不是钱的问题。他需要完整的心理治疗,医生甚至建议用药控制。可是你知,这类药对人大脑的损害相当大,特别他这么年轻。所以,想先尝试用单纯的定期心理辅导。其实我是个记者,我帮他找了个很不错的心理医师,可是那位医师昨天告诉我,阿宏有个心结,不解开这个心结,他的治疗无法继续下去。”
“心结?什么心结?”游芳急着问。
“单亲家的孩本来就容易心理问题,而且,你的工作质也是他患心理疾病的重要原因。不好意思,我说得比较坦率。”
“没关系,我猜到了。”游芳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红,苍白得吓人,好像一下老了十岁。这让我很有负罪,但为了六耳也顾不得了。
“不知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他父亲的事,原本孤僻的人就很偏执,现在得了病尤其如此,你越不告诉他,他就越想知。如今变成了他一块心病,他抑郁病的源就在他的双亲问题,治疗的时候不可能把父亲绕过去的。”
我直起腰,望着愣住的游芳,严肃地说:“我知你不肯说他父亲的事,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阿宏的格,现在也不可能缠着你问,像他今天下午就打过电话给你,但你还是不愿意说。”
“我…”游芳呐呐着,还没说什么就被我打断。
“可是站在我的立场,因为一位已经死去的人,而毁了儿一生的幸福,无论如何都是难以理解的。不要忘记了,你是一位母亲!”
游芳的脸更白了,她闭起了睛,然后泪就了来。
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顿时不知该再说什么。
她用手背拭去泪,然后双手捂着睛,好一阵。等她把手放开的时候,睛周围已经一团糟,影都了。
她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却没有睛,而是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我。
“1982·夏天,张金龙”我念了一遍。
“他爹叫张金龙。”游芳说,她拿起另一块纸巾着睛。
“那1982年夏天是?”
“他死的时候。”
“怎么死的?”
游芳看着纸巾上黑黑的痕迹,把嘴抿成薄薄的一线,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他真的那么有决心查他爹的事,总是能知的。”
我有意外,没想到游芳对此还是有所保留,但她提供了名字,这就是最大的线索,也不必现在问,看得她非常她的儿,她不想说一定是有理由的。
“那你先生是八二年几月几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