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怎么知?”
王茂元向我看了,笑了笑没说话。
“那些男人在地里忙了一天,却发现自己的女人在床上像木。”女人见王茂元说开了就不再有顾忌“据说有十几家,老婆不让男人那事,家里闹得很厉害。德林一开始在厂里说,这三兔图是有灵气的,后来衣服卖得好了,他就说用这图也有功劳。可了那问题,就有人在背地里说,这图能摄女工的魂,要不怎么厂里都那么安静,再下去一个个都得变成木人。还说这图连买衣服人的魂都勾,所以才卖得这么好。乡下人都信这个,越传越邪乎。”女人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些,看来连她都不是断然不信的。
“德林那时候开了几次全厂大会,叫大家别信这些传言,还给大家涨了五角钱工资,他想把这事压下去。可不久之后,就有人生了怪病,生病的还不止一个,听说有两三个,生的都是同样的病。”
“什么怪病?”王茂元脱问。
“是…不太清楚,反正停了经,医生看过说不能生孩了。”
我就猜到,一定是张无垠说过的生官全面萎缩。
“这样一来德林就压不住了,四村八乡的都知这厂邪,好几家的男人都闹上厂里来了。还有,二车间的副主任,本来最老实的一个女人,不知怎么突然转了,四勾引男人上床,后来被乡派所抓了去,人人都说她是中了邪。到了八二年过完年,厂里来上班的人少了一大半,都不敢来了,就是来的女工,也常常无故旷工。这么大一个厂搞成这样,县里乡里都来关心。好像就在三月份,原来印三兔图的染料又被查来有问题,这下积着的问题都发作来,德林扛不住,只好不这个厂长。乡里派了新人过来接手,内衣不了,商标也换了,又了许多工作,把原来的女工一个个找回来。三兔厂,自那时候起也就变成了益厂。”
“原来…是这样。”王茂元听女人说完二十多年前三兔厂的兴衰,低声说。
王茂元又问了些细节,见那女人再也说不什么,就起告辞。时候已经近中午,女人留我们吃午饭,我们却不好意思再多打扰。
了杨家的门,我们到公路上等着去顺昌城里的公车。王茂元“啧啧”了几声,说:“看起来就是这三兔图捣的鬼,可是那多你说,一幅图怎么能邪成这样?”
王茂元竟然也用了个“邪”字,可见这位搞刑侦多年的人,心里也同样大惑不解。
“有的图看着能让人心烦意,有的图看着能让人平心静气,这我都是知的,可是一幅图怎么可能既让人心烦意又让人平心静气呢?”王茂元连连摇。
“看起来,三兔厂里的女工是因为和三兔图接得太多,每天十几个小时都低不见抬见的,才反应特别烈。一般情况下,因为三兔图而产生烈冲动,或者冷淡乃至生系统萎缩的,比率相当少才对,所以那所英国的研究机构缺乏足够多的实验人,才仅得三兔图能让人平心静气的结论。可就像你说的,冲动和冷淡是两个极端,三兔图怎么可能同时引发两者呢?看来…”我留了半句没说,看来这就得给X机构去分析了。
“要不是那什么八仙里面被地震堵了,我这把骨也不比年轻时,折腾不动,还真想爬里去看看呢。”
这时六耳把经过的大拦了下来,我们三个上了车,座位已经没了,只好站着,好在不用多久。
六耳在杨家没怎么说话,只是听着,我和王茂元的时候也不嘴。想想他的命运,竟然是被一幅小小的三兔图所决定的。
如果没有三兔图、没有三兔牌内衣,张金龙就会好好地从大学毕业,同他谈了几年的中同学结婚,而游芳也会在大学里一直读下去,并遇见自己的白王。那样的话,六耳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买今天下午的票回去,你们呢?”王茂元问。
我们?当然是一起回去喽。
“我还有事,要在这里待几天。”六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