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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2/5)

看完病,你为她开方抓药。你不知于什么心理,用戥称药时,你总是怕份量不够——情是多么伟大、多么无私,四老祖宗,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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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先生。你顾不上回答,只顾盯着她看,你那样很可怕:睛斜睨着,噼噼啪啪溅着金黄的火星,嘴半张着,哈拉到下上。四老祖宗,你那时象一匹发情的公狗,恨不得一把她吞掉。她又叫了一声先生,你才从迷醉状态中清醒过来。她说她不舒坦,你让她在柜台外的凳上坐下。她坐得很远,你让她往前靠,你让她再往前靠,她又往前靠了一下。她的肚靠在柜台上,她的伸到柜台下,你在柜台里也是这样坐着,你觉到你的膝盖抵在她那两个又圆又小的膝盖上。她的脸胀得发红,呼急促引起她的脯翕动,她那两只象两只蠢蠢动的小兔,你的手里全是汗。你咬住牙,把火一样的念暂时压下去,把用谷填充的小枕拖到柜台中央,你让她把手腕枕在上面,她的手仰着,五尖尖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你伸指、中指和无名指,住她的手腕内侧的寸、关、尺。你的手指一接她的肌肤,脑袋象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你心里涛声澎湃,墙上土巢里的蜂好象全了你的双耳里。你了方寸,丧失了理智,你的三个指接着她腕上腻的肌肤,脑在飞升,在下陷,陷在红沼泽的红淤泥里。

你坐在柜台后的方凳上,手里捧着那把红泥紫茶壶,慢慢地啜着茶。你理了几个病人,为他们诊脉方,在药橱里抓药,他们从破烂手绢里扒铜板付给你,你收下诊金和药费,扔在一个木盒里。你的铺面临着大街,目光越过院落的红土泥墙,墙上生着永远洗不净的红灰菜,你看着大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飞禽与走兽,风团团翻,卷来草地上的、沼泽里的野的幽香和麦田里的小麦的清香与青蒿棵清冽的味。你一定努力排斥着槐的闷香、排斥着雨路两侧白勺药的郁香而贪婪地呼着野的香气。这就叫:家不如野香!不,是一条铁打的定律,男人们都一样,这是一能够遗传的本能。四老爷,你啜着茶,到无聊而空虚,你对四老妈嘴里的铜锈味恶痛绝,她又拒绝吃茅草,她的中怪味撩起你的厌恶情绪使她的全都丑陋不堪,你对她一都不兴趣,她求偶时的嘶嘶鸣叫使你厌恶,与她到没有一丝一毫快到一生理的反。就是这样的时刻,她现在大街上。

你咳嗽着,掩饰窘态,你说你伤风了,脑发。你啜了几凉茶,恳求她坐下。你平心静气,收束住心猿意为她切脉。她的脉洪大有力,急促如搏豆。切完右手切左手。你对她的病症已经有了八分了解。女人在天里多半犯的是血血郁的病,可以丹参红白芍之类治之。你让她吐,你察看着她的苔。她的猩红修长,轻巧地翘着,心有一黄。从她嘴里的气息初闻好似刚剖开的新蛤蜊,仔细品咂如兰如麝,你非常渴望把她的在你的嘴里,你恨不得咬下她的咽到肚里去。

现在大街上,你着茶壶的手里突然冒了涔涔的汗。你看着她的暗红的褂,象看着一团抑郁的火,她推开院半掩的栅栏,轻步趋上前来,蜂围绕着她的颅旋转,她把手里拎着的红布小包袱举起来轰赶蜂,有一只蜂受了伤,跌在地上,翅膀贴地转磨。你放下茶壶着柜台站起来,你的心怦怦地着,你的睛贪婪地看着她黑红的脸庞上那两只汪汪的睛,她的额短促,嘴象紫红的月季苞。你又用盯住了她的脯,你其实已经用你的狂念剥光了她的衣裳,你想象着一只手握住她一个的滋味。鉴于当时的习俗,你一定认真打量过她的小脚,她穿着一双绿缎鞋,木后跟在地上凿一些白

会神听我讲话的四老爷。四老爷脸上无表情,咳嗽一声——不是生理的咳嗽,是掩饰某心情的咳嗽——嗯,往下说。四老爷说。

她把手腕回去,站了起来,她说先生俺走啦。你一下冷却了,在那一刹那间,你到很羞愧,你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自己在亵渎医家的神圣职责,同时,你还到自尊心受到损伤,你甚至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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