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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2/5)

,河北沃野千里,草木丰茂,咬之不尽,啮之不竭,况河北刁民泼妇,民心愚顽,理应吃尽啃绝,以示神威。蝗神有知,听我之诉,呜呼呜呼,泣血涟如,贡献青草,伏惟尚飨。

我说:你要是捐门槛的话,要砍伐一平方公里原始森林!

我想回城里去,你怕冷似地缩着肩,说:

我问:你过亏心事吗?

你怎么象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呢?我问,你是不是也想捐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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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报应,那也可怕…你说。

祝你回城市的路途上幸福愉快。我友好地与你握手告别。

你摇

你说我胡说,我说我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说要是有报应的话——你不说了。

你摇着,把目光避开。你现在看到的是五十年后的四老爷象条垂死的老狗一样倚在臭杞树篱笆上,眯着混浊的老晒太,艳似火,他却浑颤抖,他就要死去了,他现在正回忆着他的过去呢。

你忽然惊恐不安地问我:真的有报应吗?

四老爷拖着长腔念完祭文,鼓手们鼓起腮帮,把响得震天动地,蝗虫从原野上而来,蝗虫爬动时的声响杂烈,几乎吓破了群众的苦胆。我们把视线庙内,我们看到那匹大的蝗虫领袖依然象骡一样吞着四老爷敬献到它嘴边的鲜的青草,我们注视着它生龙活虎的形相,从心灵漾发对蝗神的尊敬。你与我一起分析一下四老爷声诵读过的祭文,你发现了没有,这祭文挑动蝗虫,过河就,并且吃尽啃绝,狼野心,何其毒也!要是河北的人知了,一定要过河来拼命。这时,群众纷纷站起来,有几个年老的站起来后又栽倒,毒辣的光晒破了他们的脑血,他们也成了供献给蝗虫的牺牲。正当群众们遥望蝗虫的洪时,坐在驴背上的四老妈长啸一声,驴开蹄就跑,九老爷追赶,无数的蝗虫死在驴蹄和人脚下。驴跑到祭坛前,撞翻了香案,冲散了鼓手,四老爷躲在一边颤抖。四老妈叫着一一声音虽然自四老妈之,但绝对是神灵的喻示:它们还会回来的,它们爬着走,它们飞着回!老四老四,你发了昧心财,了亏心事,早晚会有报应的!

老大娘你扭动着裹在那条破旧的灯笼里的苍老的,象一只北京鸭与苏州鹅而生的杂家禽,大步向西走去。你回城去了。你亲切地盼着住在楼上的一个旧俄国军官象狗一样伸生满刺的去添添你的钮扣,你穿着一件斑成的上衣。你还在动园工作吗?我辞职了,我到亚洲音响公司去了。你是音乐家?我是动语言研究者。你保护动吗?不,我待动。你活剥了斑?我活剥你的,斑是我丈夫。然后,你坐在一张用虎蒙成的沙发上,着蜥蜴般的长,添着一杯用开冲成的厚的麦或是一杯酒加咖啡;观赏着墙上一幅一画家心临摹的油画;一个生着三只房的女人怀抱着一个骷髅,周围,生长着一些沼泽地里的植,植上缀满红蝗虫,你和他肩并着肩,注视着油画,他的儿坐在你们后的沙发上,劈着,端详着自己的稚的小小生,一声也不吭。你们的心里都燃着烈火,炖鱼的锅下蓝火熊熊,咸鱼的味来。又涨价了。因为类先涨了价,政府鼓励人民吃鱼。为什么要涨价呢?因为粮涨价了。粮为什么会涨价呢?因为红蝗成了灾。这就是商品换规律吗?原始换?不,是价值的规律。枯燥得很。是理论吧?换过程可是一都不枯燥。原始的换,货币尚未成为通的中介,换形式简单方便,富有罗曼神,披着情脉脉的纱裙。哎哟哟!后来,你们把那个参拜着生命之的男孩抛在客厅里。你们象一对迷醉的企鹅。你很骇怕,你一抬就看到他的面饱绽的妻在镜框里冷冷地对你微笑,并发一声声的长叹…客厅里传来一声动的惨叫,你们骨悚然,冲到客厅你们发现,男孩的生上鲜血淋漓,一把沾满鲜血的铅笔刀扔在地板上…你怎么啦?他问,他惊惶失措地问,泪眶里动。男孩不动声地坐着,象冬瓜一样的长颅疲倦地倚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肮脏的黄里生满蚤和虱的波斯猫伏在电冰箱颅上,闭着睛,均匀地打着呼噜。猫上那又腥又成的好象腌鱼一样的味突然唤起了一陌生而亲切的回忆,当然,毫无疑问地,猫上的腥臊味同样唤起了他的亲切又陌生的回忆。不是猫的味,是鱼的味鱼又他妈的涨价了,所以动园的门票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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