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看的地方！你四老妈和你九老妈实在都比那个女人要好三倍。她不就是五冬六夏都穿件红褂吗？不就是她那两个母狗得比别人一吗？

女人最仇恨的是女人！因此休想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对另一个女人客观公正的评价。

我把一支级香烟递给好占小便宜的十六叔，让他告诉我四老爷和九老爷争夺红衣小媳妇的详细过程。十六叔用咬惯了烟袋的嘴笨拙地着烟卷，神诡秘地说：不能说，不能说。

我把那盒烟卷很自然地他的衣袋里，说：其实，这些事我都知，你说不说都无所谓的。

十六叔把袋，起去了门，回来，着烟，眯着，说：五十年前的事了，记不真切了…

四老爷带着从丽士兵尸上缴来的手枪，踩着摇摇坠的木桩石桥，趁着天鹅绒般华贵的夜空中明亮的星光，去跟红衣小媳妇幽会。（这事都怪九老爷不好，十六叔说，九老爷也嗅着味去啦，他也提着枪呢！四老爷有一天晚上发现了从小媳妇的门闪一个人影，从那奇异的步态上，四老爷猜是自己的亲兄弟。那小媳妇也是个臭婊，你跟四老爷好了，怎么能跟九老爷再好呢？不过也难怪，那年夏天是那么，女人们都象发疯的母狗。）四老爷的心肺都缩成一团，急匆匆撞屋去，闻到了九老爷的味，红衣小媳妇慵倦地躺在炕上，四老爷掏枪，住小媳妇的，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小媳妇说：你看了吧？（有一女人那事没个够，四老爷那时四十岁了，神儿不足啦，她才勾上了九老爷。）

听说四老爷自己制了一药？

什么药，还不就是‘六味地黄’！

小媳妇究竟是被谁打死的？

这事就说不准了，只有他们兄弟俩知。反正不是四老爷打死的就是九老爷打死的。几十年了，谁也不敢问。

四老爷和九老爷开着枪追逐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是打死小媳妇那天。弟兄两个互相骂着，他他的娘，他日他的老祖宗，其实他跟他是一个娘生的，也没有两个老祖宗。

开了那么多枪，竟然都没受伤？

受什么伤呀，毕竟是亲兄弟。四老爷站在桥上，用力跺着脚，浑颤抖着，脸上上都沾着面粉（好象一只从面缸里来的大耗，腐朽的石桥摇摇晃晃），他对着河开一枪，（河里飞溅，）四老爷挤着，骂一句：老九，我你亲娘！九老爷也是满面粉，白褂上溅满血星。他疯狂地着，也对着河开一枪，骂一句：四，我日你活老祖宗！兄弟俩就这么走走停停，骂着阵，开着枪，回到了村庄。

他们好象开玩笑。

也不是开玩笑，一到院里，老兄弟俩就打到一堆去啦，拳打，脚踢，牙啃，手枪把敲。九老爷手脖上被四老爷啃掉一块，四老爷的脑袋瓜被九老爷用枪把敲了一个大窟窿，哗哗地淌血。

没人拉架吗？

谁敢去拉呀！都握着枪呢。后来四老爷直地躺在地上，象条死狗一样，九老爷也就不打了，不过，看样他也吓坏了，他大概以为四老爷死了吧。

四老爷的伤没人包扎？

你五老妈抓了一把石灰给他堵到伤上。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