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棚杂忆

和英货，情绪如疯如狂。中时期，国民党统治开始，是另一群舞，是国民党内的群。大学时期，日本军国主义者蠢蠢动。"九一八事变"以后，我曾随清华同学卧轨绝，赴南京请愿。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蒋介石。留学时期，"七七事变"发生，半河山，沦于外寇铁蹄之下。我的家乡更是早为外寇占领，让我无法回国。"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我漂泊异乡，无从听到杜鹃鸣声，我听到的是天空中轰炸机的鸣声，伴随着肚中的饥辘辘声。有时候听到广播中希特勒疯狗似的狂吠声。如此度过了八年。"烽火连八岁，家书抵亿金"。抵亿金的家书一封也没能收到。大战终于结束。我在瑞士待了将近半年，费了千辛万苦，经法国、越南回到祖国。在狂之余，灾星未退，又在通货疯狂膨胀中度过了三年，终于迎来了解放。在更大的狂之余，知路并不是总有玫瑰铺地，有时难免也有狂风恶狼。就这样，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一直活到了今天，垂垂老矣。

如此丰富复杂的经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的。而且从某意义上来看，这些经历也是十分可宝贵的。经验和教训，从中都可以取，对人对己都会有好的。我自己如果秘而不宣，确有"自私自利"之嫌。因此，我决心听从别人的建议，改变以前的想法，把自己一生的经历实事求是地写来。我特别调"实事求是"四字，因为写自传不是搞文学创作，让自己的幻想纵横驰骋。我写自传，只写事实。这是否也能写成文学作品，我在这里存而不论。古今中外颇有大文学家把自传写成文学创作的。德国最伟大的诗人歌德就是其中之一。他的DichtungundWahrheit（《诗与真》）可以为证。我个人认为，大文学家可以，我则不可。我这里只有Wahrheit，而无Dichtung。

二、在济南上中学时期

八、1978年以后

一、故乡时期

人解其中味以上算是楔。

在1988年，我断断续续写成了四和七两草稿。现在先把四"留德十年"整理来，让它带着我的祝福走向世界吧！扯雪芹作一绝：

五、解放前夕

四、留德十年

三、清华大学、中学教员时期

六、五六十年代

毫无荒唐言

半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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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此复杂的工作决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我目前还有很多工作要，没有太多的余闲，我只能分段解决。我把我七十多年的生命分成八个阶段:

作者并不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