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醉了酒,有话多的,譬如土地仙,有笑的,譬如小鱼仙倌,听说还有手舞足蹈的,然则像凤凰这般不言不语安安静静,尚且还立个架唬人的我以为实在不多。
凤凰神甚复杂地望了我一,看那架势应该还没醉,怎的该醉的没醉,不该醉的倒醉了。我继续端了酒壶与他斟酒,饮到第十五坛,我脆弃了酒壶直接搂了酒坛帮他倒酒,饮到第二十坛,我惊了,不想凤凰竟是个酒中手,莫不是和我一般是个千杯不醉?只是这酒已然喝光了,接下去该怎生是好。
我殷勤端了酒壶替他斟酒,他亦不言语,任由我替他满上。习惯了他时不时冷冷哼上一句,现如今他这般安静倒颇有几分诡异。
我想念个诀将搬回厢房,但碍于他靠得这般近而且还有顺着我的肩膀往地下的趋势,我只好腾只手来揽住他,另一只臂膀被他压着连动弹都不得,更莫说施术了。
我在凤凰边上捡了张石凳坐下,酝酿了一番,开:“那个…那个…你还欠着我三百年修为,不若趁着今夜这良辰吉日渡与我吧。”
脚边有些,却是那梅魇兽在蹭我的袍,这小兽不会说话,灵倒是很通,我念了个诀将小鱼仙倌搬至它背上,它便驼了小鱼仙倌在茫茫夜中往天界飞去,想是回璇玑去了。
孩嘛~就是用来欺负的!
如此,我便半拖半扶将他回厢房,这家伙沉是沉了些,但还算乖觉,没有动增加我的负担。
我费尽气力将他在床上摆好,却见他手上仍攥了那空酒杯,红微微撅起,睛闭着,敛了平日里的锐利,两扇睫在下投下两片乖乖巧巧的影,这般看着倒像个稚气未脱的孩。
我伸两只手扯了他的两颊一番搓圆扁,不亦乐乎。
这般坐着却算怎么回事,我又重复了两遍,他仍旧对我不理不睬,我急了拿手轻轻戳他,岂知,他晃了晃竟顺势倚倒在了我肩上,桂酒香迎面扑来,我这才知晓其实他早就醉了。
正在兴上,他竟倏地睁开了,凌厉将我一望,开:“何方小妖?!”
接下去,我俨然成了他们两个的酒童,二人你一杯我一杯,酒不停,言语倒是没有半句,连神也不曾会片刻,就这般约摸喝了五坛下去,小鱼仙倌单手撑着额对着我笑了笑,神迷离了刹那便闭上了。我放下酒壶唤了他两句也不见他有甚反应“他醉了。”凤凰瞥了小鱼仙倌一下了个定论。
我自是脆脆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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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说定了,待到他日晚香玉开之夜,玉定当扫阶以待,恭候锦觅仙上门赐教。”小鱼仙倌笑得如沐风。
凤凰在一旁自斟自酌,一脸漠然。
半晌没见他有个回应,莫非反悔了?!我抬看向他,却见他纹丝不动地坐着,适才远看不觉着,近看才发现他颊上不知何时已飞了两抹再淡不过的粉,吊梢凤蒙了层的烟,益发显得那瞳仁黑到极致。
这酿酒偏方倾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