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闻言默了一下，拜帖有什么好保存的。

路允见她喜，也不由微微一笑，书桌上摊开的画纸是一个小故事。谢清饶有兴致地一一看过去，这个故事她并不陌生，谢持节也给她画过，人跟旁白都是一模一样。

路小心领着谢清到了书房，将拜帖给了路允，就退下了。

谢持节在这边事，然后重生在大雍，最后又在大雍去世，并没有回来。

谢持节对创作的态度相当认真，废掉的手稿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收集起来不过是为了纪念。路允也并不介意将这些跟谢清分享。

“聪明好学，举重若轻，就是情有刻板。”谢清回忆了一下谢持节当初留下的手札，他写了一个学生，可惜后来成为陌路，他写了一个小友，大约就是以路允为模板了。

路允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雁归，怎么了？”

路允轻咳一声，掩饰这小小的尴尬：“你觉得有意思就好。”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自从《山河》上映，路允看到的报纸上就有不少谢清参加的活动。以她以往半年接一片，席三两个活动的工作安排，最近确实是度略大。

谢清看了手稿，再回想祖父在大雍那边的著作，两相对比，可以很轻易地看差距。谢持节在大雍时，年少之时天才之名就传遍天下，所谋远，著书立说比这个世界的更为成熟，但有一定的关联。

路允有无奈：“老师还说了什么？”

路允擅长应付复杂的局势，对于简单的东西，反而不那么得心应手。而且真正见到谢清，跟她一起，他总不由自主地产生一微妙的手足无措的觉。

“没事。”谢清笑着摇了摇。

谢清了额角，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伤。

路允在书房里等。谢持节去世之后，他曾亲自动手整理过这个书房，自那之后这书房的卫生就是他在。谢持节当年接受聘请的时候说是叫他画画，但其实也教过别的，对他的影响颇为远。

路允定定地看她：“比如，我想知你比较中意什么样的男人。”

先前谢持节在路家教路允画画的时候，有专用的书房，后来他的一些手稿也存放在那里面。路允明白谢清此来说是拜访他不过是个幌，更多的还是冲着谢持节的那些未曾外传的手稿。

路允悠悠：“其实，我确实有不那么刻板的时候。”

而且《山河》因为上映的关系，错过了金盏奖的报名最后期限，只能参加明年三月份的玉兰奖了，不然谢清还得去参加颁奖礼——林天华也预测了，萧朗月拿个影后没什么悬念，谢清的话，最佳女主角总是没有问题的。

谢清挑眉：“比如呢？”

谢清略偏了偏，看了路允一，却见他边一抹浅笑安静绽放，目光悄悄一凝。

双手接过“是什么呀？”

这年拜访人拿帖的简直少之又少，路小心捧着那显然是亲手制作的拜帖，陶醉：“我、我一定好好保存。”

“没有，”谢清静静“只是觉得——”她顿了顿，看着路允略微一笑“很有意思。”

谢清显然并不怎么赞同谢持节的看法：“我觉得能掐准时机别人的家而不会被扔去的人，也不会刻板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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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里面请吧。”路小心收好拜帖，带着谢清向里面走去。

谢清走书房，就觉得这里透着一难以言喻的熟悉。路允见到她，并没有丝毫的激动，只是像个老朋友一样对她招了招手：“雁归，来。”

路允轻轻松了气，跟谢持节那大智若愚的人相比，他的情确实相当刻板。路允看着谢清：“那雁归觉得呢？”

谢清闻言略微挑起帘，细细打量他一，看着他有些微微翘起的有些僵的嘴角：“持节公说的没错，阿七果然严谨惯了，是个不那么有趣的人。”

也就是说，那样一个可以重生的时刻是特定的，几乎不可能有第二次，她既然在这边存在了，就不能再回去了。

谢清微微一笑：“是拜帖。”

谢清走过去，在书桌旁边站定，探看了一，就轻轻笑了声，隐约带了些怀念。祖父当年会画繁复的画作，却更喜简笔的涂鸦。谢清年少时的乐趣便是看祖父那些天行空的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