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顺应天，会怎么样呢？”李元吉开。

这话突如其来，却是把吕仲明给问住了。

“不会怎么样。”吕仲明想了想，说。

“不顺天，就会逆天而亡。”善导笑：“是这么说罢，吕长。”

“倒也不至于。”吕仲明也笑：“不顺应天会怎么样，我还真不清楚，可能会自添烦恼罢。”

善导淡淡：“唐王，天乃是外力，因果，才是内力。只要自己愿意下善因，他的命运如何发展，最终还是取决于过去的自己，换句话说，现在下什么因，未来，您就将收获什么结果。人的愿力，才是主宰走向的关键。而外界赋予人的烦恼，往往来源于自知，若六清净，便不至于庸人自扰。”

吕仲明淡淡：“是外力还是内力影响着我们的命运，这个另说，不过佛家不也有一句话么？”

“人之所以痛苦。”吕仲明：“是因为追求了错误的东西。我觉得佛陀这句说的很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逆反天，要去追求不合适的东西，就会活得不舒服。”

韦护再次开：“我有一事不解，还请长赐教，长满天命，想必已

知天命，既然已知天命，无论如何取舍，如何努力，事情都会朝着宿命既定的路线发展，那吕长还到这里来什么？”

吕仲明心简直不想和你辩，遂淡淡一笑：“韦护法说得甚是，天命在，众所趋之，仲明不过是随波逐，搭一程这艘顺的大船，闲着无事，过来见证历史而已。”

数人又笑了起来，这句话的暗喻，各自都是听懂了的，若是外力决定一切，那么李渊既然有天命在，吕仲明是否辅助，都会称帝。如果没了吕仲明，李渊就当不成皇帝的话，那也就无所谓天命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就像它必须在那里是它的宿命，有人去搬动了它，自然也就是它注定会被搬动了一般，那么宿命和宿命之间，便互相冲突了。

佛家没有命数一说，只有因果，韦护这么设，本想让吕仲明搬起石砸自己的脚，然而吕仲明何等明，还没等韦护正题便巧妙绕了个弯，避开了这个自相矛盾的说法。

“什么因，结什么果。”善导知再这么辩下去，自己一方只会被吕仲明耍得团团转，便索不再与他纠缠，转而朝着李渊，认真：“唐王若想延寿消灾，便请常常自省己，清心，静心，常怀善心。”

李渊：“大师所言甚是，受教受教。”

吕仲明也不说话，知今天是自己赢了，而且审时度势，李渊不待见佛家是很自然的，佛家讲究舍己为人，讲究慈悲，止战，戒，李渊正是需下狠手，果断取舍，*膨胀之时，佛家的说法，对他毫无帮助。

吕仲明喝着茶，善导又起：“在下告辞。”

吕仲明笑笑，说：“晚辈送法师一程。”

说毕吕仲明跟着善导去，两人走在前，善导看着吕仲明，一气。

“菩萨，不可动了嗔念。”吕仲明小声提醒。

善导被这么一说，反而半句话也憋不来了，吕仲明狡猾一笑，客气：“菩萨慢走。”

善导转念一想，答：“尊说的是，六不净，妄称菩萨。倒是我太执着了。”

吕仲明心既然知六不净，就回去多修炼几年再来罢，嘴上却说：“哪里，菩萨所言也是对的，只是唐王现在…”说着摇摇，笑：“非是菩萨愿力不，而是唐王佛缘未至。”

善导一笑置之，手里握着念珠，低着，说：“纵是刀山火海，为普度众生，也愿为之一闯，有时候，纵知逆天而行，独力一试，成败在所不计，又有何妨？尊，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吕仲明拱手。

那一刻，他忽然因善导的话有所动，反而觉得自己才是输了。

“世。”善导又朝过来的李建成双掌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