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的睛:“九小,您怎么自己起来了?有什么事叫婢就是了。”
傅筠“哦”了一声,望着她半天没有表情,然后梦游似地上了床。
绿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搔了搔,帮傅筠倒了杯茶,刚走到床前,傅筠猛然坐了起来,脸很差。
“九小,您这是怎么了?”绿萼担心地问。
“没什么!”傅筠糊糊地说了几句话,喝了半盏茶歇下,心里却像滴在油锅里——炸开了。
他说,明天再来!
那岂不是赖上她了。
要是她什么也打听不来怎么办?
她不安地翻了个。
难真的助纣为地帮他打听粮仓的所在不成?
陈妈妈今天早上还说,那些民四窜,看到吃的就抢,为此丢了命也在所不惜。要是他因此聚众民来抢碧云庵的粮仓怎么办?碧云庵毕竟全是女,要是因此丢了命岂不是她的过错?
早知这样,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果慧师傅的。
念闪过,傅筠又翻了个。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谁知他还会来找自己?这个时候说给果慧师傅听,且不说后院之事,果慧师傅只问一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说”,她怎么回答?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筠睑泛青。
她的焦虑大家知,自然也就没人问及。
犹豫了一个上午,傅筠最后还是招了寒烟来,让她帮着打听粮仓的事——她自己的咙还没有好,本不敢开。
寒烟忙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怎么办?
傅筠一想他晚上还会再说就坐立难安。
看着日落西山,她无法可施,带着将功赎罪的心情,她让寒烟又要了三十个素菜包。
睁着睛到半夜,他如期而至。
不是狗还是值夜的绿萼,都没有发动一声响动。
傅筠心中更惧。
知她为他准备了三十个素菜包,派得力的丫鬟忙了一天也没有打听到粮的储存之,他并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用那冰冷的睛死死地盯着她,而是说了句“那我明天再来”,就提着那三十个包走了。
一会儿森凶狠,一会脆利落,还要“明天再来”,傅筠觉得她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