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茶倒在茶盅里,一一盅。
还好没有提着茶壶就,不然她还得向陈妈妈解释为什么自己好端端不要这茶壶了。
傅筠不住地告诉自己,要维持最基本的礼仪,等他喝完了茶再开相问…
他却放下了茶盅:“我没有见着碧波家的。傅家的人说,她在碧云庵服侍中了暑的九小。”
“什么?”她心如雷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樊妈妈隔着门问:“九小,您有什么吩咐?”
他带来的骇人消息,对陈妈妈等人隐藏在心底的厌恶,让傅筠的情绪骤然间暴发,她然大怒地:“我要吃,你能办到吗?办不到就不要在这里给我叽叽喳喳的!”
门外噤声。
发了脾气,傅筠冷静了许多。
碧波家的没有回傅家,那她到哪里去了?
母亲知不知碧波家的不见了呢?知不知她被拘禁在了碧云庵呢?
她心急火燎:“那你见到我母亲了吗?”
话一,她就知自己说错了话!
他是男,母亲在内院,大白天的,他怎么可能见到母亲?
可她实在太想见到母亲了——说不定母亲和她一样被蒙在鼓里呢?
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祖母?大伯母?
傅筠急得心慌。
可惜兄长带着嫂和侄儿随父亲在京都读书,要不然也可以找兄长拿个主意!
他虽然能飞檐走,男女有别,晚上去见母亲却是不合适的…
她思忖着,从衣手上捋下只通莹白的羊脂玉镯放在了茶几上:“壮士,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粮仓就在大雄宝殿韦陀座像香案下面的地窖里,求壮士再为我跑一遍,把这镯当了换茧绸衣衫,只说是家父从京都派来送信的,直接求见家母。”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那只玉镯上面,半晌才抬:“九小,您的主意好像都不怎么样啊!”他睨视着她,冷面无波,一双睛黝黑黝黑,像邃的古井。
傅筠怔愣了半天。
他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