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渊掸去古籍上的尘土，慢慢放到桌上，释放最大程度的善意，“我不曾收到任何人的命令，更没有报官的想法。先生对我有恩，帮过我的大忙，我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不恩将仇报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邱先生惊疑不定，一动，膝盖上的书籍掉落在地。蒋星渊弯腰捡起，指腹抚过书封上的“秋”字，笑：“比如，先生自称姓邱，您这个姓氏，到底是山丘之意的邱，还是秋的秋呢？”

不过…先生应该料想得到，门似海，不可测，短短几月，因嫉妒而想方设法暗害她的人不知凡几。”

听了这话，邱先生的脸一寸寸变为雪白。“你…你是怎么知的？”自打来了京兆，他便居简，从不与陌生人打，自问没有脚的地方。

蒋星渊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指责，而是压低了声音，：“先生何必究呢？您不也有瞒着晚生的秘密么？”

书架上摆满了书，墙上挂着几幅山画，他的睛快速掠过，发现那些字画全自名家之手，价值千金。

“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他抬起睛，不动声地望着从对面过来的男人。男人约摸三十多岁，面白无须，神情鸷，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木椅上，椅底下安着四个铁质的，以复杂的机簧和扶手连接在一起，方便使用者控制转向和速度。他的膝盖上平摊着蒋星渊方才送去的书，玄的衣袍下摆空空，他没有。

邱先生似是没想到尽蝇营狗苟之事的少年长着这么副好相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控着木椅向西侧的厢房移动，声音嘶哑：“来说话。”蒋星渊跟随他走屋，发现这是一间书房。

＊＊＊蒋星渊并未惊诧之，他恭恭敬敬地向男人施了一礼，温声：“晚生蒋星渊，见过邱先生。”

“你打听那药什么？”邱先生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发问，“是打算一尸两命，还是留去母？”

他百思不得其解，双手攥衣袍，底下两段空空的，声音绷：“你是官府的人吗？还是…还是皇家的人？请我开了那么多回药方，是在试探我的底，同时收集罪证吗？”“先生想左了。”

“只是好奇罢了。”还没探对方底细，蒋星渊不肯留下把柄，将话说得模棱两可，“不瞒先生，我在里侍奉一位贵人，有赖先生的助奇药，贵人顺利怀上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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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微笑：“我担心有人在她生产的时候下毒手，这才过来请教先生。”邱先生沉默片刻，神变得锐利：“你没说实话。”

蒋星渊微微颔首，掀开帘迈后院，看见背的院里照不一儿光，墙上得像浸着，地上爬满青苔，角落整块青石挖成的池里，游着几条半死不活的黑鱼。到都透着寒气，他却不觉得害怕，反而因此间清凉而到说不的舒适。

“至于先生的份，其实并不难猜。”他摘下腰间玉佩，解释自己是如何发现蛛丝迹的，“我那回过来求助之药时，先生本不愿助我，却在看到这枚玉佩，知我与皇室中人有嫌隙后，忽然改了主意，显然是和什么人有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