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封她柔妃！西域异族的舞姬能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

王皇后越说越气，不由破大骂，全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成怀恩神不变，淡淡听完，然后告退。走门，成怀恩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他在宁所思索多时，起整了整衣冠，去紫氤殿觐见齐帝。齐帝刚刚起用膳，柔妃在一旁巧笑嫣然地为他夹菜，逗得齐帝合不拢。

成怀恩光斜也不斜，待齐帝挥手叫起，沉声说：“陛下，臣思量多日，如今正是我大齐平南朝，一统天下的绝佳时机！”

“哦？”齐帝正沉浸在温柔乡中，乍闻此言不由一愣。

“说来听听。”“如今正值隆冬，江之患甚小，是为天时；我大齐尽占淮南之地，与逆陈划江对峙，是为地利；方破陈军，我军士气正盛，是为人和；兼且万岁明察秋毫，龙威大振，一举除去朝中叛逆，上下一心，政通人和。

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何愁南朝不灭？”

“说得好！”齐帝龙颜大悦，喜滋滋地说：“成怀恩，这番话说得有见识！有见识！”成怀恩不动声，朗声说：“时机稍纵即逝，求万岁明鉴。”

“嗯，你去宣洪焕见朕！”成怀恩重重磕了个“臣期期以为不可。”

“哦？洪焕征战多年，又是新胜，为何不可？”

“陛下，洪大将军把持兵权多年，此番本可一举灭陈，却临阵退缩…”齐帝声音一冷“有话直说！”成怀恩豁去说：“臣为万岁计，灭陈本非难事，却是不世之功。

洪大将军战功累累，本已功难封，再挟此大功，请问万岁何以置？此其一；我大齐兵壮，战将如云，攻灭南朝易如反掌，洪大将军刚返蓟都，何必让他再赴淮南？此其二；洪大将军本已饮长江，却驻足不前，焉知其意何为？”

柔妃见齐帝还是面沉，连忙偎在他怀里，腻声说：“洪大将军的威名，小女在西域也听过呢。”

齐帝沉默半晌，说：“怀恩，若非你是阉人，只是见识短浅，不会对朕不利，朕方才便命人斩下你的颅送给洪焕！洪大将军对朕一向忠心耿耿，岂是你这两句话可以挑拨的？退下吧！”

成怀恩汗透重衣，他没想到这个昏慵之君对洪焕竟然如此信任，不由为自己的鲁莽暗暗后悔。

阮滢在一旁也吓得芳心颤，听到这番话才松了气。待成怀恩退，她笑一声，说：“皇上，你刚才好厉害啊。”

齐帝哈哈一笑，抛开方才的不快。

＊＊＊

次日午后，齐帝在密室接见成怀恩。屏退众人后，齐帝低声说：“洪大将军为朕东征西讨，毫无怨言，确是忠心为国的良将。

朕虽然信得过洪焕，但内耳目众多，你怎么能公然指责洪焕有私心呢？你呀你，太不小心了！”